温白然有点良心不安,她不想收,但显然他这个人做事就没打算问她想不想。
上次那块表至今都还在她车里放着。
他说了,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使用或者销毁都好,哪怕她转手卖了套现,总归东西给她了,下次他再送个她不得不留下的就好。
这车还真就是没法藏也卖不了。
温白然定了定心神,打算先不提这事儿。
她转而问:“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深大的实验室有点问题,早上跟老广连线了一下。办完事就去提车了。”
正好前面是个红灯。
车子停下来。
好像又下雨了,空气是湿的,路边静止的街景在闪动的雨夜里仿佛会流光。
暗紫色的车身在拥堵的路口像一枚寂静的宝石。
车子里的玻璃上结了雾,薄薄一层,很快被除雾吹散。
副驾驶的人安静得太过。
宋叙转眼。
“”
温白然呆滞的表情里透着震惊,对上他询问的视线,她眼睫闪了闪,眉心蹙起,“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怎么?”
宋叙左手搭上方向盘,不是很明白,是她刚才问的。
她问了,他就说。
不对吗?
她是问了,可没准备得到回答。
向隼在茶水间里说的那些话未必真的能在温白然心里掀起什么波澜,她只是想转移一下彼此的注意力而已。
她知道宋叙做事从来不用对谁报告,更不会和人解释,任何人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讯息都要花很大的力气,甚至往往还要付出比得到的更多的代价。
她以为他会回避。
只要他回避了她就可以避免一时昏头。
但莫名她现在就很昏。
没有反问;没有装傻;没有迂回地跟她打游击。
宋叙直白而简洁的答案让她莫名有了种想抓他把柄没抓到的挫败感。
可能是之前抓周凛一抓一个准,她突然就不会应对这种程度的坦诚了。
她要怎么说下去?
继续问他有没有和许兰君见面?还是说她只是开个玩笑,她根本没留意他今天在不在公司?
天吶,她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与恋人正常相处的能力了。
她连话都不会说了。
宋叙大致从她逐渐抿紧的唇线里看出了她的难以启齿,他宽和地原谅了她最初的试探,也并没有揭穿她此时的尴尬,老实说,谈恋爱这件事对现阶段的他们来说都很陌生。
“别紧张,你下班了。我也不在工作里。”
他去牵她的手,掌心宽大,体温适度。
温白然冰凉的虎口传来他轻微的摩挲,这温柔的动静确实有抚慰人心的功效。
“假如你认为换个地方更好沟通,我没有意见。”
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