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巴巴跟她解释他不是故意来晚,昨天接了电话后他就订好了闹钟,生怕叫不醒自己,想着干脆熬一夜算了,没想到五六点的时候模模糊糊睡过去,等他醒来什么都晚了。
等红绿灯的间隙,他抓着温白然的手往自己脸上摸,卖乖地说你瞧,我这黑眼圈,还有这胡茬。我就怕你等着急了,出门的时候连脸都忘了刮。
周少爷说这话前应该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精心抓过的美式前刺和那一套明显搭配过的登山服。
他的外在条件本来就极好了,稍微花点心思打扮起来就跟那些广告模特没区别,甚至还比他们多了几分天生自带的不羁和贵气。
温白然想骂他,又确实在他脸上看到了熬夜的影子,想起他昨晚信誓旦旦的保证,指尖被他下巴上的刺扎着,又麻又痒的。
她生气又无语,在他面皮上狠狠一扯,说谁知道你是不是熬夜和蒋世金打游戏了。
“疼啊。”他呲牙咧嘴,但又不躲,发誓说你不让我玩太晚,这几天我压根就没出去。
他叫冤的委屈样像是确有其事。
温白然半信半疑地哼一声,“你最好是。”
他们那时刚刚热恋,温白然还不清楚示弱只是周凛的手段,就觉得他已经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得理不饶人,松了手,却在收回手的途中被人扣住。
娇滴滴的周少爷脸皮薄的要命,刚才被掐过的位置浮出了一块红印,无声控诉着她刚才的不留情,言语和神态都在讨好,“别生气了寿星婆,今天你过生日,就原谅我啦。”
温白然一怔,心顿时软了,开口想问他疼不疼,周凛先低头啄她手背,痞气地坏笑,“等一会儿到了我再好好给你赔罪,好不?”
他的重音明显到很难让人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温白然瞬间红了脸,想从他手里挣出来,他不放。
两个人拔河似的扯了一会儿,他就是死皮赖脸地不松手。
温白然闷气着想,行,给你握着,我不理你总行了吧。
她赌气地偏过头去看窗外,周凛却盯着她不断胀红的耳根,唇角坏坏一勾,五指不由分说地扣进她的指缝,吹了声愉悦的口哨,“出发咯。”
路口跳转的绿灯预示着这是畅行无阻的一路。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山上在下雨,工作人员为了安全起见差点不许他们上去。
周凛见温白然刚刚好转的脸色又要垮下去,不知跟那些人说了什么,二十分钟后工作人员又同意放行了。
他们在车里换上徒步的装备,跟随指引一路上山。
别看周凛平时不是泡吧就是游戏,其实运动神经发达的不得了。
雨天路滑,温白然好几次不小心要滑倒,周凛都跟长了后眼睛似的一把给她捞起来。
雨夜登山的环境可知艰苦。他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为她开路,雨丝打湿了他的冲锋衣和牛仔帽,他身上挂满了住宿要用的行李,一手持登山杖,一手抓紧温白然,不时还要回过头来看她的状况。
婆娑月色朦胧了他看过来的每一个眼神,不断坠下的雨珠在温白然眼里荡开涟漪般梦幻的光圈,她仰头看他矫健的背影,第一次觉得他这么可靠。
原定一个小时的上山路程变成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