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这是在家?
第二个念头——居然不在酒店?
温白然撑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出门时的那一套。
她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脑袋。
宋叙呢?
是他送她回来的。
应该是。
她身上有他烟的味道。
他走了吗?
温白然掀开被子下床。
冷空气袭来,她随手扯了张薄毯裹住自己。
下楼。
客厅里没有开灯,整个屋子都是暗的。
唯一的光源是鱼缸上的led灯。
男人立在鱼缸前,黑色衬衣和西裤,肩线直而宽,双手抄在胸前,窄腰被一条h型的乌金皮带收紧,一双长得仿佛望不见头的腿。
他轻微低垂的脸浸在水面的紫光里,细长眼尾下,影影绰绰的暗角随着鱼尾波动光线而变化着神秘。
他的影子涂满了身后半面白墙。
强力的压迫在整个一楼的空间里成倍填充。
楼梯上的人被这一幕的光影构图震撼,不由自主放轻了手脚。
“醒了。”
厨房里的窗开着,风从男人身后飘过来,带来他的味道,眼神。
淡漠的。
冷而无情。
脚踩在客厅的地砖上,凉意从没穿鞋的脚底升起。
温白然停在原地。
忽然有种回到第一次见他的感觉。
那是个平常的工作日。
下班前半小时的精神已经涣散,最后五分钟才渐渐回笼。
经理在走道里拍着手让大家看过来,要给大家介绍一位新的同事。
他说的是同事,而不是领导。
温白然第一次见到精英这两个字的具象化。
西装革履,成熟背头。冷漠的脸。刻薄的眼。他站在那里,仿佛在从高阶的某处俯视众生。但这差异并不让人感到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