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他立刻看向温白然,可她如今也是自顾不暇。
她当然听出了周凛的刻意挑拨,但宋叙的沉默寡言更让她胆寒。
对面的男人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巧的白瓷茶杯,骨节分明的拇指在杯沿不轻不重地碾压,薄薄的瓷壁脆弱得不堪一击,似乎只要再使两分力气就能将它捏碎。
温白然看在眼里,莫名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仿佛被他摁住了咽喉的是她自己,不禁缩了脖子,顿时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与此同时,宋叙抬眼。
冷淡视线在心虚成鸵鸟的人身上点了一下,森然得叫人心里发寒。
“我确实很照顾她。”
他薄窄的眼皮微微一挑,意味深长的停顿。
“不止工作。”
引人遐想的口吻。
周凛脸色骤变。
温白然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叙,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摆明了是在挑衅。
敏锐察觉到身边人绷紧了肩膀,余光里连脖子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她忙在下面按住他。
广培良还在这里,周凛要是这时候掀桌,那真是谁都下不来台了。
她以眼神示意他不要闹事,同时把话题引向广培良。
“我们还是听广教授的吧,今天主要是为广教授接风的。”
广培良完全没觉出哪里不对,一心想着许兰君刚才说的再找机会,只要她还肯跟宋叙见面,那这趟就算没白来,便乐呵呵地说都行都行。
温白然不知多庆幸周凛这段时间真的学乖了不少,安抚似的在他臂上捏了捏,他眼色稍霁,深呼吸着压下了眼底叫嚣的躁动。
“那你去安排吧,阿凛。”
“行,我来。”
许兰君见周凛这么听话,趁他出去点菜,感叹真是一物降一物,想刚认识时他那副横冲直撞的少爷脾气,如今竟也被磨得趋近圆滑,不用问也知道这都是温白然的功劳。
温白然哪里当得起这样的赞誉,刚想说她误会了,其实他们早已分开,开口前感觉宋叙正直勾勾盯着自己,好像就在等着她澄清似的。
想起他刚才的故意为之,她气上心头,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只对许兰君微笑了一下。像是默认。
宋叙眸子微眯,周身冷冽的气场愈发危险。
悦澜府的老板娘跟周凛熟识,晓得他宴客的规矩最大方,自然拿最好的东西出来招待,一晚上诸多珍馐美味上桌,道道都是大师傅压箱底的好本事,吃得老广和许兰君赞不绝口。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老板娘亲自过来敬酒。
这几天下雨,悦澜府周边又都是老房子,电路老化了,连带着店里的电压也不太稳定,为表歉意,她豪气地送了每人一例燕窝炖雪蛤,言语间似乎都是看周少爷的面子。
广培良从一开始觉得周凛年轻毛躁,到后来也刮目相看,夸他交友广泛,办事周到。
周凛也是会卖乖,说都是跟兰君姐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