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他们订好的木屋,温白然发现门上随风摇摆的煤油灯其实是通电的,虽然样式和图片里相差无几,难免少了几分简朴的意境。但雨打树叶的声响和周围几间亮着灯的木屋让她瞬间忘了这一路上的所有不快与困难。
进了门,周凛让她先去洗澡,以免感冒。
她记挂他也还湿着,草草把自己冲热,出来的时候见周凛正在给蜡烛装电池,手忙脚乱的样子像个刚入行的小偷。
她一顿,看向房间里唯一一张两米的大床,上面摆好了鲜花和蛋糕——花被闷在包里一路,已经有些蔫了;蛋糕是他昨天晚上照着视频教程现学的,经过颠簸,上面歪歪扭扭的花和英文字都糊到了一起去了;考虑到这里的环境不好灭火,他特意准备了电动蜡烛,结果忘了上电池,刚才一拿出来他都傻眼了。
没想到温白然洗澡这么快就出来了,周凛从地上爬起来的样子有点傻乎乎的笨拙。
他主动坦白:“好吧我承认我搞砸了,但你先不要骂我。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哪知道做蛋糕有这么难。把面团放进烤箱的那一步还行,奶油裱花可难死我了。你知道我不怎么会手艺活,连着做坏了好几个,最后只能重新烤,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好在中午最后一次做的还行,就是搞忘了这些蜡烛还要装电池。”
他局促的挠挠头,平日里吃喝玩乐都要人伺候的少爷这会子像个纯情男高生,既期待对他热烈的夸赞,又担心没做好让温白然气上加气。
“现在你知道我昨天熬夜做什么去了吧。”
温白然楞在浴室门边,不到五十平的木屋里,一时安静得只剩雨声。
她看他的眼光和外面的夜色一起闪烁着。
周凛同样一瞬不瞬地注视。
在她逐渐潮湿的温热眼神里,他敛了神情,对她张开双臂,“生日快乐我的宝贝。”
她眼眶热得发烫,跑过去,他稳稳接了个满怀。
“谢谢你!”她说。
感觉到她埋在颈窝里的细细啜泣,周凛一手勾她一条腿,一抬,她就挂在了他身上。
他用额角轻撞她脸颊,劣根性又跑出来,“光口头谢就算了?”
他意有所指,她也不羞涩,闻言主动献上双唇。
她努力模仿他平时吻她的样子,没章法地啃他的嘴。
青涩的表现逗笑了周凛,他说你想吃了我?我是没意见,那蛋糕怎么办?我做了一晚上,说什么你也要把它先吃完。
温白然不知道是被他取笑还是因为实在感动得一塌糊涂,呜地一下哭出来,问他:“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周凛,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很爱我?”
那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
在二十岁的那一天,
周凛对她说,我当然爱你。再没有人能让我这样爱了,然,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她自己后来偶尔想起这个画面都会觉得不可思议,这么肉麻又幼稚的情话她当时是怎么问出口的?周凛又是怎么能大言不惭地说她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