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县丞出声安慰谢主簿,“那个嫌犯的确十分嚣张,能言善辩,颠倒黑白,而且他有备而来,恐怕对谢主簿你的刑讯手段早有了解,即使事发之后,也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样的凶犯是硬骨头,最难对付,想必,他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来做这任务。就像那群自刎的二皇子侍卫一样,想要从他们这种人身上,获得线索很难。”崔录事跟着附言,“乔县丞说得对,而且,即使他不招供,也可以从别的地方找到新的线索。黄县令早就让人去将那人的住所,收集了他的物品回来,我们必定能其中找到新的发现。”谢主簿听到崔录事的话,瞬间脸都黑了,他站起来,环顾了下整个室内,“那人的物品存放在哪?”崔录事,“额,不知道,下官只是听到黄县令这样安排,后面下官和乔县丞进了这里,处理这些文书,就没有再继续关注了。不过,今日下午,偶尔能听到室外的兵荒马乱,应该收获不小。”谢主簿:“……”好好好,敢情他白忙活一整日,还抛媚眼给瞎子看了!可恶!这种挫败感和无力感,让谢主簿想要发狂,发疯。乔县丞和崔录事两人对视一眼,非常默契地下定决心,接下来,要将自己当成哑巴,一句话都不说!苟课税,看看谢主簿,再看看乔县丞和崔录事,他感觉这室内的气氛很不妙啊,为了打破这种焦灼紧张的气氛,苟课税下意识想说点有趣的话题,缓解一下气氛。“额,你,你们有听说过黄县令有表妹吗?”他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起了个不好的头,他突然想起来,自己问黄县令关于其表妹的事时,黄县令说的话,他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太蠢了。苟课税赶忙补充道,“我说错话了,你们就当我没说。”乔县丞看向他,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谢主簿憋着内心的怒火,没地方发泄,听到这个话题,倒是来了兴致,“哦,什么表妹?不会是什么一表三千里的亲戚送来美人,巴结黄县令吧。”苟课税听到这话,感觉怪怪的,这谢主簿是不是在阴阳怪气黄县令呢?他分辨不出来,但,还是为黄县令澄清了一下,“不是,卑职当时很好奇,就问了黄县令,黄县令说他没有表妹,还推测找上门自称表妹的人,很可能是冲着【偷窥案】和【专业诈伪文契案】来的,应该是同谋。黄县令连见都没见人,就让人将对方送入审讯室等候审问了。”崔录事:“……”乔县丞:“……”谢主簿:“……”他们三人出现了相同空白的表情。乔县丞语气艰难地说,“黄县令没思考过也许他真的有表妹吗?”崔录事,“没错,而且将军夫人的娘家也是权贵世家,有几十个表妹都很正常,万一真的是表妹落难或者出来游玩,前来投奔,黄县令这样处理,怕是不妥当。”谢主簿,“你看黄县令有那个脑筋吗?他全身心扑在案子上了,要不是管家跟着,他都能不吃不喝,一整日都埋在凶案堆里,和凶案烂在一起吧。”苟课税:很好,现在很确定了,谢主簿就是在嘲讽、阴阳黄县令!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对比之后,苟课税已经有了新的想法。比起讨好谢主簿,他更愿意跟在黄县令身后捡漏,他心脏不好,受不了谢主簿这样阴晴不定、喜怒难辨的上峰,苟课税见到谢主簿今夜的表现,更加坚定自己的站队。他心想,现在是他表现忠心的时候了!苟课税,“谢主簿,你这样说就是你的不对了!黄县令一向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不论是政务还是办案,都亲力亲为,呕心沥血,云县正是因为有黄县令的存在,才能有如今的安居乐业,而且关于‘表妹’一事上,下官认为黄县令的处理,非常完美,在这关键时刻出现的,就算真的是亲戚,也不能排除是凶手派来的卧底……”谢主簿震惊地看向苟课税,感觉好像第一次认识到对方,他有种冯录事再现的既视感。他脸色变来变去,直到苟课税说完了,才对他说道,“苟课税,你知道,上一次,这样疯狂拍黄县令马屁的官员,去哪里了吗?”苟课税下意识反问,“去哪里了?”谢主簿用37°的嘴唇,说出了零下20°的话,非常冰冷,“被流放二千里了。”苟课税震惊,傻眼地看着谢主簿,一时想不明白谢主簿说这话的本意。谢主簿继续补充道,“此人,乔县丞也认识,而且和乔县丞称兄道弟,只可惜,乔县丞冷酷无情,在冯录事落马之后,就立刻跟对方划开了界限,比楚河汉界还分明。”乔县丞捏了捏鼻梁,一脸无语,“慢着,别把在下拉下场,在下是无辜的,你们两个想吵架自己去吵,最好出去吵!”苟课税,“不,不,不,卑职没跟谢主簿吵架啊,卑职就是替黄县令说句公道话,千错万错都是卑职的错,卑职不该提起黄县令的表妹,不如,咱们忽略这个话题吧。”说实话,他是想拍黄县令马屁,但是,他也不想得罪谢主簿。崔录事也对冯录事犯下的罪案有所耳闻,不过,这也算是云县县衙的丑闻了,既然已经被压下去了,现在重提旧事,岂不是在打自己县衙的脸。这都不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根本就是窝里斗中见真章,自打嘴巴了。崔录事当即决定转移话题,“诸君可有注意到,【专业诈伪文契案】此案被逮捕入狱的五人,年纪还算年轻,在下查阅过黄县令所提到的【李酒商和五个粮马商的窃税案】,按照那个案件的年限来看,当年,他们犯下第一个案件时,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年纪最大的也才刚及冠,他们真的有本事做到勾结官府,并做出以假乱真的契书,并且十来年都没有被发现,账目和税目有问题吗?”:()伸什么冤,全拉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