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皇子递来橄榄枝,年市舶使将其当做救命稻草,立刻就搭上线了。从此,为三皇子办事。只不过,他留了个心眼。他以前收受贿赂,记录成册,送回宫中的习惯不变,还是照旧。只不过,他不会将部分被他贪墨的东西记录上去,而是另外记在小册子上。他将这些年收三皇子贿赂的小册子和从海关贪墨的物品册子,拿出来,给黄县令,恳求黄县令放他一马。若是案件到这里就结束了,那黄定洲,就不至于滞留京城一整日了。黄定洲翻阅年市舶使受贿的账册时,发现年市舶使受贿的来源,都很奇妙,不是直接收钱,而去许多个赌场,赌几局,对方通过赌金的方式,将钱,光明正大地送到年市舶使手中。经他查证之下,发现那几个赌场都在礼部李郎中或者其妻子名下。而这礼部李郎中背靠的是五皇子。但是,年市舶使却说,指使他的人是三皇子。再继续深入探查,他发现掌管赌场的管事,都自认为是四皇子的人。只有废太子和二皇子不在这次案件的名单上,首先排除废太子,按照二皇子的手段和计谋,这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二皇子。好家伙!这是要将整个皇室一网打尽!他继续深入调查,发现被牵扯其中的,还有几个青楼和私妓院。越查越像是庸王在背后搞鬼,但是,越是这样,黄定洲就越觉得,这事有蹊跷。他怀疑,有人在布局,想搞死二皇子,即庸王。线索,在最后一个青楼那里,断了。那份堪舆图是被拼凑出来的,通过青楼的花娘,哄骗醉酒的将士,得到的部分堪舆图,然后拼凑成一整块。那些花娘都是被特殊培训过的,只为完成这个任务,任务一完成,就自裁。黄定洲只来得及,救下最后一个青楼的花娘,才从对方口中得到这只言片语的真相。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计划,背后之人,谋算之深远,令人胆寒。虽然堪舆图最终被他拦截了,但是,制作堪舆图的人,经手太多人,泄露的可能性相当大!要是这份堪舆图被送到敌人手中,那后果不堪设想。黄定洲眼见线索断了,但是,案件的影响,已经不是他可以单独处理的了,他当即带着证据,准备进宫求见皇帝。却不想,得知了早朝上发生的事。如此巧合,他才查到这里,这礼部李郎中就全家获罪入狱,他怀疑有人想要灭口,正如那些青楼花娘一样。所以,黄定洲不再耽误时间,加快速度,入宫求见皇帝。当黄定洲将证据摆在皇帝面前,并说出他的推测时,皇帝让他当场拟个奏折。黄定洲:“……”皇帝下令,让内监总管王锦派人,捉拿那些泄露堪舆图机密的将士,并宣庸王、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入宫。黄定洲在御书房的内监埋头写奏折,而皇帝在外间,宣见这些皇子,并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但却没有提到半句和这个案件相关的内容。黄定洲听到皇帝收回了这些皇子参政的权利,让他们重新回崇文馆读书,命傅太傅为他们上课。黄定洲怀疑皇帝这是在做给他看!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他只想尽快搞清楚这个案件的真相,因为被谢主簿剥皮的那人,活不了多久了。皇帝进来后,黄定洲立刻将自己写完的奏折,呈递上去。皇帝将奏折快速浏览了一遍,抬头看向黄定洲,“十三郎,你认为诸位皇子都是被冤枉的,但是,这案件的线索,各个都指向庸王,庸王的嫌疑最大,不是吗?”黄定洲颔首,“正是因为如此,庸王才不可能是幕后主使,依微臣对庸王的了解,他不可能做出这等事。”当然,他不是在夸庸王品格高尚,而是庸王下手更加狠厉,该灭口的时候,就灭口,绝对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和把柄。而且,如果庸王掌控着赌场和青楼,那有这么多鱼龙混杂的地方,庸王想要炼制的蛊虫更加轻而易举了,根本不需要和那群假道士合作,获取适合养蛊的宿体。若不是他先掌握了这个情报,那他今日,必定会相信,这个案件,是庸王做下的,为的就是铲除异己。太子已废,再动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皇帝膝下的皇子都被干死了,庸王岂不就是板上钉钉的继任者,这幕后之人的计谋,相当歹毒了。皇帝盯着黄定洲,沉吟半响,笑道,“十三郎,你确定不将计就计,用这个案件,扳倒庸王?错过了这个机会,日后,就没有机会再对庸王动手了,那蛊毒的案件,你也只能不了了之了。这次庸王挪府,半点破绽也没有露,他用行动在证明,他没有在制作蛊虫。”“十三郎,你甘心吗?”听到皇帝的话,黄定洲只觉得古怪,他看向皇帝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庸王才是皇帝的儿子吧!他第一次见到有父亲蛊惑外人给自己儿子定罪的!黄定洲微笑,“陛下,这是两个案子,一码归一码,不得混为一谈。比起蛊毒之案,现在这个案情迫在眉睫,如果,不及时将知道堪舆图的人都找到,让幕后主使有机会重造堪舆图,到时候,大晋王朝危矣。陛下,微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真正通敌叛国的人!”皇帝见黄定洲十分认真,放下手中的奏折,拿出王御史上奏的折子,给黄定洲,淡淡道,“此人在朝中有耳目,连王御史都是他的人,他对庸王的谋划,了如指掌,恐怕,庸王身边也潜伏了他的人。”黄定洲听到这话,十分震惊,他打开皇帝给他的王御史的奏折,仔细阅读。他见这王御史的奏折,字字珠玑,不仅将案件的来龙去脉阐述得清清楚楚,并且字字句句,都剑指庸王。明明字里行间,没有出现庸王的字眼,却句句都在说,庸王的狼子野心,说庸王是幕后主使!:()伸什么冤,全拉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