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环儿小声叫了一句,随即,自己拿了蒲团在月婵旁边跪下,仔细一听,原来正念着金刚经呢,她不好打扰月婵,只好也随着念了起来。
环儿是月婵跟前的老人了,跟着月婵时间久了,也算是博学,诸如诗经子集也是懂的,这些佛经也读过好多本,讼着倒也不费力。
一时,两个人静静讼经,环儿闻着佛香,只觉心头一片安然,家里的一些杂事也不再放到心上,便是前些日子听说丈夫在外边有外室之类的话,她也不想了,一笑置之。
过了好一会儿,月婵念完经,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环儿,淡然站起:“你什么时候来的?怎的来了也不说一声。”
说话间,她伸手扶了一把,把环儿扶起来,环儿一笑:“见王妃正讼经呢,我也不便打扰,少不得相陪了,真是,这几年日子过的舒服了,跪了一小会儿,膝盖就受不住了。”
月婵点她额头:“还当你是小丫头了,如今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自然不如那会儿。”
说着话,月婵推开门到了小厅里,叫丫头倒了茶水过来,往环儿跟前一送:“喝一杯吧,难为你陪我了。”
环儿打量月婵,见她面容越发的安静,穿着一件深紫绣金色牡丹团花纹的衫子,底下是浅此的百褶裙,头发高挽,上面一个扇形赤金镶宝华盛,华盛上垂下的珠串遮到额头上,两边又插了许多金步摇,额际拿了也不知道什么做的染料,画了一朵半开梅花,越发显的尊贵大气,又带了几分美艳妖娆。
环儿心里奇怪,按理说,月婵每日讼经,该当越来越清瘦超逸,飘然出尘才是,怎的越发的美艳大气起来。
而且,环儿是个明白的,月婵穿着打扮向来素净,就是王爷在家时,她也都是青绿的衫子,没有什么纹饰,头上的首饰也不多,如今怎的越来越打扮的……怎么说呢,富贵起来。
见环儿不住打量她,月婵笑着又推了推茶杯:“你也渴了,喝些水吧。”
说话间,她眉宇有些愁思,叹息道:“王爷走了也有五年吧?”
环儿赶紧站起来回道:“五年多了,一去连个音信都没有。”
月婵敲敲桌子:“王爷自己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北狄那草原大的紧,他四处征战,人手又不够,哪里还能通信,就是通信,他也怕被人截了去。”
环儿赶紧应是,只说自己想岔了。
月婵笑笑:“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是觉得我这般打扮不好,太过招摇了吧。”
环儿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神情颇为尴尬。
月婵不以为意,笑道:“这有什么,你是我的心腹,有什么不能说的,王爷如今不在,我自该要把王府撑起来的,如今孩子们又去了宫中学习,该有的派头我也得拿出来,省的让人看着我们没个当家人,当我们好欺负的。”
“这话很是!”环儿低头:“王妃确实该硬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