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姑娘,你家小姐要把这些人如何处置?”
傅文彬派人看住那些流民,跳下马来朝环儿走去。
环儿思量一阵,决定还是问问月婵去。
谁知道,她还没有走出几步,便听到另一侧马车内传来一阵说话声:“是傅将军么,那些流民都是饿惨了的,要是都杀了也怪可怜的,不若放了吧。”
这便是三王妃的声音了,环儿听了,心内不赞同,却也不敢说什么,赶紧对傅文彬小声道:“傅公子,这是三王妃。”
傅文彬皱眉,抱了抱拳:“在下明白了,这便……”
他话没说完,就听到月婵的声音传来:“傅将军,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任何人不得破坏,这些人做出拦路抢劫的事情,又死了这么多人,必是得有个交代的,还要烦劳傅将军把他们送到衙门里,至于要如何判刑,端看国法如何了。”
声音清清淡淡,透着一股子疲惫。
傅文彬刚刚远远瞧过来的时候,就知道月婵是站在人群里杀了人的,如今又听她这样的声音,心脏紧缩,一阵阵的心疼。
在月婵和三王妃之间,傅文彬自然是要选择月婵的,先不说他对月婵的情分,便是月婵的话都是有理的。
那些流民敢拦路抢劫,还抢到了皇室中人身上,若是轻易放过,如何服众,再者,这里死了许多人,总得给个交代吧,要是按三王妃的意思把这些人放了,到时候衙门追查起来,又要如何去说?
他是武将,是朝廷命官,碰到这样的事情,若只听一个妇人之言就把人放了,将来怕是被人耻笑的,虽然那个妇人是皇子的正室王妃,但同样也是个妇人。
月婵所言却是极在理的,样样都考虑周全,这些人不管如何可怜,即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要承担后果,国法不是摆设给人瞧的,是实实在在需要执行的东西,王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更不要说这些人了。
“把这个人绑了,去刑部寻人来,让他们接手。”
傅文彬大声说道,他身后许多手下开始行动起来,先拿绳子把那些人如串棕子一般的绑成一串,其间自然有哭闹声传来。
这些当兵的可不是吃素的,凡是敢反抗的,一律打晕,敢哭闹的扇上几个耳光也就消停了。
绑完了,傅文彬直接走到月婵的车前,抱手为礼:“九王妃,可要在下帮着审理一下这些人,是受了哪个的指使?”
月婵揉了揉额头,她哪里不想审了,可是,如今却是不能审的。
敢指使人拦路想要劫杀她和三王妃的,自然不是普通的人,想想也知道,必是皇上的几个儿子,这件事情若真是审问起来,倒是麻烦,就是问清楚明白了,又能怎样?难道还要告诉皇上,让他杀了他的儿子不成?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若轻轻放过,其后皇上自然会去查的,到时候,是非曲真皇上心里有数便是了。
“罢了,这都是流民闹事,送到衙门里去就成了,不必再审。”月婵交代了一句:“这事情有劳将军了,我们受了惊吓,便不在此久留,将军劳累些把此事办妥吧。”
傅文彬心里不是滋味,他几时要和月婵这般说话了,隔着帘子不说,还要这样的客气,像是,像是陌生人一样。
他心里生生的堵了一口气出不出来,难受的要死。
饶是如此,傅文彬却是不敢造次的,抱拳笑了笑:“王妃言重了,在下自会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