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给你听,我说给我自己听、”
黎岁桉:???
陈启元太清楚自己老爹喝多了是什么状态了,那就是一个话痨,嘴里连个把门的都没有。
他赶紧起身,把老爷子扶到屋里去了,让媳妇照顾着。
对于把小老头喝多这件事,黎岁桉一点都不心虚,是老爷子非要拉着她喝酒的。
陈启元对上黎岁桉清明的目光,叹了口气说道:“你跟我来书房。”
“坐吧。”陈启元指着书桌对面的凳子说道。
“别人家的事我们不该多嘴,但是谭总工收了你为徒弟,就代表他把你看作一家人了。
这些事你知道也好,以后那些人要是去找谭总工,你也能帮忙应对一下。”
黎岁桉眨着眼睛,听陈启元慢慢说。
“我认识谭总工还是在十多年前,我父亲和谭总工是旧相识了。那时候我母亲在青省文工团,她生了很严重的病……”
黎岁桉听完后手渐渐握紧,太过用力指节都被自己掐得泛白。
故事很普通。
是一个妻子,串通亲戚用女儿和自己胁迫丈夫,让丈夫用假信件污蔑的他恩师。
丈夫知道若是自己也踩恩师一脚,那恩师这辈子都永无翻身之地。
丈夫不同意,妻子就用离婚来逼迫他。
最后两人一拍两散。
这些年那头的人看见谭哲意没有被牵连下水,反而发展越来越好,也起了缓和关系的心思。
这些事情陈启元都如实相告。
黎岁桉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前世老师从来不跟她提起家里人,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后来那个自称是老师女儿的人来闹,怪不得说出了那样的话。
黎岁桉深吸一口气:“陈叔,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事。我去外面找招待所住下,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这车就先停你们家门口了,明天我来取。”
陈启元也没留她,亲自把人送出了门。
黎岁桉走了之后,在屋里‘醉酒的陈老爷子也醒酒了。
他在客厅窗户边上看着黎岁桉离去方向叹了口气,跟陈启元说道:“这个忙咱们帮完了就算还完人情了,以后跟那边别再有任何联系……”
过年放假大部分的员工都回老家,但是厂里还要留下一些值班的人,而且有一些人回老家的路程太远了,这几天的假期都搭在路上了,就干脆也申请留厂,在所里过年。
过年的时候县里供销社、食品站都放假了,他们得提前把这段时间的肉和菜都买好才是。
李所长和秦副所长商量过后,打算给工人们放一个十五天的长假,也算是年终福利了。
这消息一出,全所的员工都沸腾了,纷纷夸赞厂领导有多么英明。
有了盼头剩下的日子好像开了倍速一样,转眼间就来到1975年2月8号。
所里回家的员工都走的差不多了,跟黎岁桉相识的这些人。秦副所长一家子和徐珍一家子都回老家过年去了。
黎岁桉估摸了一下人数,关系比较好的,就剩下她、谢钦、老师、管总工、张小英。
几个人一研究,干脆在一起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