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的弟子?”许宣轻笑一声,“修行打坐讲究凝心定神,抱元守一,凌楚上仙修为深厚,怎会因为区区打扰而受伤呢?”“正是因为太过熟悉,所以不曾防备。”白帝攥拳攥得太紧,骨节嘎嘣嘎嘣响,小心眼气死个人!许宣想到昨天自己好好出了口气,脸上的笑意也有些藏不住,强抿着唇,片刻过后…“我与凌楚兄弟多年,听闻他身体不适,这…甚是挂心,赠良药慰之。白帝回去后定要替我将药送去凌楚面前,以表手足之情。”“昆仑四季如春,盛产良药,天帝无需担心。”“咳咳!咳…”青帝走过去把白帝拉回队列中,沉声道,“消停些,还不是凌楚惹得。”白帝不情不愿,“多谢天帝。”白夭夭昨晚一夜未眠,此刻也不顾上大殿内他们说什么,沉沉睡去,朦胧中察觉被他抱起,一路抱回到流云宫。“说是来陪我的,睡得比谁都香。”如白夭夭所料,自己睡醒后没一个时辰,青帝便以拿药的名义让白夭夭到九奚山去一趟。昨晚难受了一晚上,早晨起了个大早强撑着上朝,这一番折腾已是力竭,师父真会挑时间责罚她,素心不疑有他,准备好了一件狐裘披风给白夭夭披在身上,“九奚山寒凉,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你修为不高,九奚山的严寒你受不住,还是留在这儿和苻玉一起照顾相公吧。相公要是醒了,告诉他我去取药了,一天时间也就回来了。”“恩。”素心走后,白夭夭心里紧张,四处观望,许宣的脸上只有四个字:心满意足。笑什么笑?睡睡睡,睡你个头啊,还不是因为你,最近也不知道怎得,前半年想让你好好陪我你人死哪里去了?这会子又如此深情,你这一深情,你娘子我就得给你师父痛骂一回。白夭夭腹诽半天,真想在他脑瓜子上狠狠戳一指头。你倒是醒来陪我去一回…山崖边,青帝坐在宝座上,脸色同样白的跟雪一样,语气更是冰冷坚硬,眼里的怒气如果能打人的话,估计这个山头都要被削平了,“上次我警告过你,守好你为人妻的本分,这才几天过去,天后好记性,忘了个干净啊?”“夭夭…知错,”白夭夭心中有千言万语,左一言右一句争论个不停,缓缓低下头,“请师父责罚。”早受罚,早回家!“你这是什么表情,觉得为师罚错了你?还是作为天后让别人朝拜的时间长了,自己的膝盖跪不下去了?”即便过千万年,只要许宣一不像从前的紫宣那般稳重,青帝便忘记徒媳做的一切,把所有的不满压在白夭夭头上,自己好好的徒弟,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小白蛇?还对她百依百顺,搓衣板跪得好话说得,近日越发放肆,上个朝会也要把娘子带上!私底下还不知道荒唐成什么样!白夭夭二话不说,跪了下去,跪就跪…“请师父责罚。”青帝气呼呼,只觉得七窍生烟,要不是周围小弟子拦着,真会一脚让白夭夭下去轮回了…青帝也真是,分明是闲的挑刺,不然要责罚为什么要趁着天帝不在的时候偷偷罚。若是按往常的习惯,许宣会做好饭等娘子回来吃,无奈他心里实在挂念,觉得睡了一觉身体好了点便起身去九奚山接她了。回来的路上正好和她一起回来!结果刚进山门,小弟子脸色不妙,纷纷拦着,青帝还在那边骂人呢,这都快半个时辰了…可不能让天帝过去,“天帝稍候,药材可能有点多,您去房间稍等会可好?”“你们不是跟在师父身边的童儿吗,不跟在师父身边随时照顾来我这献殷勤…”青帝把凡间那些贤后孝女的例子举了一大堆,越怨怪越上头,说白夭夭一个都比不上,纵容夫君,又说她惰于修行,“妖果然是妖,自己不成器,连累夫君不说,带着孩子们也是成日家的胡闹,念卿学业上不用功,清欢差点闯下弥天大祸,至于文卿我就更不用说了,再看看你,修为平平,连东海一条小龙你都打不过!”一想到睚眦,白夭夭心里最难过的伤疤被揭起,眼泪唰唰就掉了下来,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事的…以前师父最多让她跪着,可是今天火气怎么这样大…“哭?我算是知道了,一有事,流着这点子雨水,把眼泪给我憋回去!”青帝最见不得女人家流泪了…许宣大步上前将夭夭护在怀中,她这是跪了多久啊,脸都冻成这样了,睫毛上还有流下一半冻住一半的眼泪,娘子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怎能看着她伤心难过呢?都怪他,都怪他贪睡,一睡睡一天…“师父,夭夭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