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前来寻妻,站在天后的门前已经五个时辰了…任凭许宣如何认错,如何说那些让她可以回心转意的话,那扇门,不曾再为他打开…“医婆说你受伤了,到底怎么了,你肚子还疼吗?”“你生了我的气也得好好吃药,别耽误了病情。”“等回家了,我给你跪一辈子的搓衣板…求得你的原谅。”“小白,小白…开门,让我看你一眼,好让为夫知道,你是否安好?”“娘子,我的乖小白,你让我进去看看你,不然不然我就闯进去了啊。”白夭夭被他敲门的声音弄得心烦意乱,几乎是吼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声音,“我求你!你别再敲了!这辈子,我不会再见你了!”“你给我走!”潇湘的心也似被油烹,心焦不已,“她情绪不稳定,还是不要逼她了,安静一会,对两个人都好。”…“娘子,你不要我了吗?”“是你先不要我的!”“龙王带着长子囚牛,正跪在北荒门外,是来请罪的。”一大早就来这儿候着了,如今跪在那儿,快六个时辰。龙王年事已高,快要支撑不住了。“不见。具体事宜我已知晓,此事仅睚眦所为,与旁人无关,叫龙王安心。将睚眦其余亲信,幕僚,妻妾,手下,统统打入天牢,等候处置。”“遵旨!”天帝是有意锻炼念卿吗?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夭夭和念卿,感情很深,俗话说母子连心,一时情急也是人之常情,还望天帝看在夭夭的份上,多多疼爱念卿一些。”“念儿,是一个很乖…很可爱的孩子。”念卿躺在床上,看见许宣过来,又难过又害怕,“爹爹念儿没事。”“念儿会好好修炼,会保护好娘亲”“对不起,爹爹昨晚误会你了,念儿,爹爹带你回天宫养病好不好?”“不不用麻烦爹爹,念儿想跟阿娘在一起,阿娘受伤了,念儿要照顾她爹爹”昨晚爹爹又和娘亲吵架了,爹爹责怪阿娘没有保护好他们,也说他学艺不精落了下风。许宣伸手探他的脉息,潇湘在一旁劝道,“念儿重伤昏迷,也是刚刚醒来,不好轻易挪动,天帝要是不嫌简陋,便在北荒住下。”一家人都在北荒住,传到三界的耳中还不知道会多难听,许宣扶念卿起来,帮他调息疗伤,“念儿,帮爹爹劝劝你娘亲,让她别生我的气了”“嗯”那晚许宣遣走所有的仙娥,喝光了埋在桃花树下的酒,怀里抱着从于子归那儿得来的故衣,沉沉睡去…他走到了一处幻境之中。起初,许宣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瓷杯,只能站在一众瓷杯中央,什么也做不了,哪里都不能去。忽然自不远处的屋内传来一阵女子的呕吐声,紧接着便跑出来一个女子,捂着口鼻,跑到院里的一棵大树下呕吐不止,那个人…是他的娘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白夭夭吐得昏天黑地,终于…他看着她扶着腰站稳了身躯,露出那隆起的小腹。她此时身子瘦弱,肚子也比怀两兄妹的时候小很多。她什么时候有的身孕?“孩子…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别折腾我了好不好…”话音未落,白夭夭腹中又翻搅起了酸水,能吐的东西都吐了,这一次是完完全全的干呕,眼泪刷刷直流,吐得鼻子里都是苦的。夭夭扶着桌子坐下,不停喘着,孕妇一般都会气短,娘子也不能例外。看来,这是她怀着念儿的时候…这里,是蓬莱。她用手抚摸着小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脸色蜡黄,嘴唇干裂,过了半晌才感觉到渴,傻乎乎喝了一口水。似乎肚子里的孩子不停地踹着她,娘子此刻,是在安抚他。许宣也很想伸出手,摸一摸妻子的肚子,感受一下孩儿的胎动。“相公…”嗯?她发现他了吗!白夭夭眼眸低垂,接着说,“我们的孩子,会动了。”是啊,他在你腹中一天天成长着。那套茶具一直放在院里,风吹日晒了三个月,除了送饭的童子,没人来看她,除了他的两位师父,每月来一两次为她诊脉。“让仙鹤也别来的太勤,这丫头真是难缠得紧,我还能给她把许宣变出来不成?”是他的师父,青帝的声音。“这丫头情况不大妙啊,身体这么虚弱,哪里怀的了仙胎,怕是要难产。”“且看她的造化吧,让素心好好照顾着,每天把脉案呈给我。”听完两位师父的谈话后,许宣的心便一直悬着,心砰砰砰停不下来,他很想过去给她把把脉,好给她补补身子,她临盆之期将至,叫他怎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