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许宣本想暂时留他性命日后一起算账,谁知自家娘子心急,这便取了他的命,了结了因果。“回去告诉你父王,逆子不孝,我替他清理门户,趁早睚眦他勾结之事和盘托出,否则…我杀你全族!”“我还想…拜托妖帝一件事…帮我找找…我的孩子,劳你…照顾几日。”他们没有法力,被睚眦的手下掳走了怎么办啊…天帝在这儿,囚牛不曾妄动,许宣淡淡开口,念儿受伤他的确有逃不开的责任,“就按天后说的办。”白夭夭哪里都不去,只守在念儿跟前,许宣遣散婢仆,带着妻儿先行回房歇息。念卿失血过多昏迷过去,许宣要替白夭夭看看,她像是发了酒疯般死活不让他碰,自己连一片衣角都不曾捏住…“小白,别再胡闹了,坐好让我把脉!”抓了一个司命,会勾出很多人出来,伤到了妻儿,在他意料之外…白夭夭自问…在她心中,夫君的性命高过一切,可是后来…他成了天帝,心怀天下,已经不需要她的保护了,剩下的…唯有这个让自己舍了命都要护着的孩子,可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没用,让儿子倒在自己面前!“你方才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不救人?”小腹的绞痛感越来越强烈,方才受了那孽畜一脚,这回是真的直不起腰来…趁着酒劲,她要把心里的难过和愤怒全都倒给他看!“既然我们母子的性命不重要,你现在何必这副模样?你给我走!消失!”醉酒误事没照顾好孩子们的明明是她,这会子腰杆子挺这么硬反倒怪起他来?许宣沉声道,“你喝醉了…”“醉的人是你!从前在九奚山上,你教我何为忍,能也、耐也,安于不仁。夭夭惭愧,只能听到,未能做到…相公,眼前受伤的…是你的亲儿!”他能忍,忍得好,忍得好!为了他自己心中的筹谋,他可以放弃一切,连她和儿子的性命都可以不要?许宣见她如此疯狂,知道孩儿是她行事的底线,心中大恸但假装不知,“为夫只是来晚了一步,娘子要怪…何须牵扯前事?”她怨他对她关心不够,可她呢?她什么时候心疼过自己?为了念卿,为了清欢,她铁了心瞒着自己,毫不犹豫准备献出自己的生命,她行事种种,又何曾想起过他这个夫君?“休要无理取闹,你疏于修行被一个孽畜所伤还不觉得丢人?连带着念儿也被你带得一身梧鼠之技,受如此重伤!”跟她装傻充愣?还怨她拿以前的事情来说事?明明是他自己好面子!白夭夭看着奄奄一息的念卿,心中怒火怎是一个忍字可以阻拦,朝着他的脸扬手便是一掌,“我给你丢脸了?儿子也给你丢脸了?”“白夭夭,你不要太过分!”许宣心火上涌,眼里同样是骇人的怒意,她竟敢打他!“你瞧你现在这个样子,丢不丢人!”“并非我与儿子无能,你细想想,今天念儿为什么会伤得如此之重,我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会如此无用?”“那天晚上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有你在…这些不用我记住…可是这么多年,你真的记住了吗?”方才睚眦作乱,他高高立在云头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只等睚眦出手便可定罪,虽然念卿伤势不重,可是他这是拿他们娘俩的性命去达成他的目的!他要做的事统统与她无关,她只要她的孩儿好好的!许宣这才想起自己封了念儿的法术,他刚才是靠着剑术硬拼的…难怪那个时候潇湘忍不住出手助了他…她…今天是什么日子…糟了,这几日是她的信期!“夭夭,我”她体质寒凉,向来月事便有腹痛的病根,每每疼得在床上打滚直哭鼻子,须得让他用仙力在小腹处揉一揉方才好些…许宣一时不知该如何…心中尽是酸甜苦辣,他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是自己是真真切切出手晚了,并非有心让他们受伤。“你说呀…你说呀!”“娘子,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是我错怪了你们…”白夭夭一屁股坐在床边,身上冒的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而下裙…已经鲜血淋漓。“小白…对不起我不该凶你,我也是见念儿受伤了,一时情急”“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好好护着你,护着他们。真的。”“别叫我小白!你早已不是我的宣哥哥,早已…不是我的紫宣了…”那个特意把她安排到他所住院子的前方,目的便是为了她每天都能经过他的院门,每天都能瞧她一眼的紫宣,她喜欢桃花,便送她一片桃林的紫宣,那个怕她爬墙偷看他读书被墙缘上的琉璃划破手指所以撤走了那些碎片的紫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