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个昌平侯府好生奇怪,青天白日的府门紧闭,小的敲了半天才有一个瘸腿的老仆来开门,说他们主人家不在,问我找谁。”
许淙诧异,“不在?”
“可是傅申的确是昌平侯府的人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侍卫就提到过,而且我这几年给他写信,也是寄到昌平侯府的。”
“你会不会找错了?”
青木挠了挠头,也很困惑,“错倒是没错,小的拿着少爷您写的条子仔细打听过了,大门口的匾额上的确也写着昌平侯府。”
“而且那老仆也知道傅公子,一听说我是少爷您的书童,拿着的还是给傅公子的信,就没说什么很爽快地收下了,还说如果傅公子有回信,会有人送来。”
这听起来好像傅申不住那里啊。
不过许淙也不在意,反正信和画册能送到就行,于是他道:“那就不用管了,许是傅申现在去了别处,你去跟云府的门房说一声,若有我的信就送过来。”
青木点头应下,“是,少爷。”
处理完这些琐碎的事情,时间也快到过年了。
这次许淙来京城,同样是借住,但却感觉比上次借住在金家要好。
在金家借住的时候,因为外祖母邹氏不太喜欢他们一家,并且邹表舅家跟他们家还有‘梧桐院之争’,所以许淙有些时候会感受到自己不被欢迎。而且金家管家不严,他走在路上偶尔还会听到下人们的闲话。
虽然他们不是说自家,但也挺膈应的。
与之相比,云家就好很多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拜师好几年了,并且在徐州的时候也经常上门拜访,对云家人很熟悉,所以许淙感觉在云家很自在。
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是老师对他的诗词还是不满意。
又是一个检查功课的日子,云光霁对许淙的文章是连连点头,有一篇还道了声‘好’,但看到诗词却是皱眉。
过了一会儿后,他挑出了两篇,然后其他的往桌上一扔,不太高兴地道:“虽有些许长进,但还差了几分火候。”
“匠气有余,灵气不足!”
许淙乖乖认错,然后认真求教。
他的诗从小就写得不太好,还一度写过‘我的好友孙大郎’这样的打油诗,长大之后虽然有了些进步,除了押韵之外还懂得了用典、平仄、明喻暗喻等等,但跟老师提出的高要求相比,就进步得不明显了。
所以每次交功课的时候,他都要挨批。
好在这么些年,云光霁也知晓弟子是个什么样的了,随口说了两句之后,他就仔细地给许淙讲解他的那几首不好的地方在哪里。
这一讲,就是半个时辰。
最后许淙捧着两本书和一叠纸,从书房里出来了。
回到居住的院子后,青木迎了上来,“少爷,门房刚刚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一位姓郑的少爷送给您的,可要现在看看?”
“拿过来吧。”
许淙将老师给的书递给青木,然后自己则取过信拆开看了起来。这封信是他的好友郑瑞成写来的,他在信里告诉了许淙一个好消息,说王文、王武两兄弟已经到京城了,跟他约好了腊月十八在大相国寺碰头,问许淙要不要一起来?
王文和王武到了啊,那肯定得去见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