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到这里,许淙下意识地对比了一下自己和渣爹的收入。
自己就是六百三十两了,至于孙家那边因为卖的范围不大,估计今年也还是一百两左右,所以一共是七百三十两。
渣爹这个知州嘛……
知州虽然比县令高了几个品阶,但俸禄却没有涨多少,尤其许明成还是替补知州,所以他的俸禄略降了一等,才三十两。至于其他东西则是六十两左右,也就是说一个月大概在八十到九十两之间。
差不多九十一个月,那一年就是……
一千两!
比自己高!
许淙瞬间就熄灭了心里的想法,将银票非常自然,若无其事地放了回去,然后道:“爹,我们现在回去了吗?”
他们今天是特地来见邹东家的,王老夫人等人还在驿站里面休息呢。
许明成看着儿子的动作,自然发现了他先是数着数着眼前一亮,然后又皱起眉头,最后才将银票放下。虽然从头至尾没说什么,但许淙中间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动作,以及后来的假装若无其事,却被许明成尽收眼底。
他心想这几年的教导和历练,让淙哥儿如今在外人面前,是很能唬一唬人的了,但人一走就露了原型,看来养气的功夫还得再练练。
不过淙哥儿也就才九岁,倒也不必着急。
想到这里,许明成动作自然地从木盒子里取了一百五十两,然后对许淙道:“你一半、家里一半,这可是早就说好了的。”
“此外,上回你许夫子来信说,石头他爹这几年卖的竹块席,留给你的也有二三十两,到时候你也记得要分一半送来。”
许淙:???!
这是什么品种的渣爹啊!
今年都已经拿了他三百多两了,居然还惦记着剩下的一二十两?他难道不知道人家石头爹每一个铜板都来之不易的吗?
渣爹实锤!
许淙气呼呼地把自己的那一份收起来,敷衍地回了一句,“知道了。”下一次他要抢在渣爹的面前先拿走银票,让他拿剩下的!
……
许家村
早在几个月前,许夫子就收到了许明成的来信,知道他这一次恭州知州的任期结束之后,就会举家返乡,所以早早地准备了起来。
许家大宅自不必说,他那个族长爹每个月都会去看一两次,主要是看看留下的下人们有没有偷奸耍滑,房梁、窗户、各种家具等等有没有被虫侵,到了下雨天的时候屋顶会不会漏雨等等。
虽然每次看了都挺好的,但多看几次总没坏处。
而这次亦是如此,从儿子处得知许明成等人不日便到,许村长就溜达着走到了许家大宅前,准备跟那个门房唠叨唠叨。让他把屋子扫一扫,院子清一清,还有房顶、窗户等处都看一看,若是有什么缺的,尽管跟自己说。
但走到门口,却见里面驶出来一辆车厢门紧闭的陌生骡车。
许村长诧异问道:“那是谁?”
门房打了个哈哈,“那是常姨娘,常姨娘说老夫人、老爷、夫人还有少爷和姑娘再过三日便到了,让小的们先把屋子收拾起来。”
许村长哦了一声,没去问侄子姨娘的事,而是关心地问道:“那你们都收拾好了?还有你家老爷真的三天后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