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道,“不能,让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也好。”不然,我还认贼作恋。所以,我甚是矛盾,但,天意如此。“那后来,”我把心思放追俊身上,“你怎么又去了人间?”追俊沉默一阵,突然叹了口气。“其实,我并非真想坐那大王之位,”他把唇畔放我耳蜗,“我也并非真的想剐你的心。”我歪了一下,躲开他的唇畔。他低声一笑,仿似嘲笑自己:“当时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所以有些偏执了吧。”偏执,是吗?我冷笑:“因为你娘的压力让你偏执了是吗?剐我的心又能证明你什么?”他不说话了。我就觉得有些好笑:“证明你有人爱?证明一个傻瓜是多么地傻,傻到甘愿能剐自己的心肝儿给你?”他道:“琛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算了,都已过去这么久,且又经历了这许多事,现在我已不在意。我道:“罢了,我也不想知道你用我的心干了什么。”刚刚那般激动,不过是有点为曾经的自己报不平罢了。他吞了两口口水,沉道:“后来,你也不爱我了也离开了,追峰也死了,我就觉得做大王甚是无味,不如去人间救死扶伤。”“但,”他的声音陡变嘶哑,“琛儿,我时常想起你,我忘不掉你,所以时不时上山头去偷看你。”我道:“追俊,我们只算朋友。”“朋友?”阿俊恢复正常,哈哈一笑,“好一句算朋友,说明你原谅我了。”对,我算原谅他了,毕竟他救了我爹。“好!”阿俊继续道,“直到有一天我去偷看你,棠梨出现,说与我做个交易。”“交易?”我问,“什么交易?”我恍然大悟,“一年之约?”“是,”追俊道,“我不知道他对你有什么打算,但他要我照顾你一年,一年之后,如果你选择我,他便放手。”呵,这两个人真是打的好算盘,难道我就必须从你二人之中选一个?追俊一哼:“我当时是混了脑壳才答应他!果然言而无信!”拋开两个人把我当商品般移来转去,我倒有几分好奇:“为什么棠梨要与你定这约?”追俊沉默半响:“他要我照顾你,应是想在这一年之内,做某些事……”我突然想起棠梨在练一种妖功,我道:“他在练功,那功很容易让人走火入魔,若不小心入魔便会四处害人。”“我知晓有一种妖功能把灵魂净化,而他抽了你一半魂……”追俊凝重,“怕是如此,他怕就是在练那种妖功,且他想在这一年之内练成!”莫非,是想净化我对他的恨?“心真大,那妖功要练成极为困难,一不小心就会把心卖给魔道。”其实这种妖功我也知晓,以前修练妖法时有接触过,不过那是妖法中的天花板,传说只有能化仙的妖才练得成。不过,把心卖给魔道,这我倒知晓甚少。我问追俊:“把心卖给魔道怎说?”追俊沉吟:“这就是走的歪捷径,向心魔供奉一样极为珍贵的东西,心魔便会与你达成契约,既而助你事成。”我调头看阿俊。阿俊向我眨眼皮:“怎么了琛儿?”“你还知道这些?”阿俊一愣,露出八颗牙齿:“只是听有人讲过而已。”我眯眼:“云庙那日,那个阴影是什么?”“阴影?”阿俊挑眉,“那是我养的藕灵,当初与追峰打架,它被追峰所污染,所以我就把它摒弃了,但没想到它四处找我,我看它尚有善灵之根,便又重新接纳它,定时为它洗礼。”身为妖,妖力若达到一定程度,其妖器便会生灵性,像我,再突破一个层次,两只鹿角就能生出灵力来,追俊的妖力比我高不少,他的藕节有了灵性也实属正常。我问:“那你容貌变丑?”追俊露出“猥琐”的笑容:“想让你爱上不帅的我而已。”哦?原是如此?阿俊瞄我,“琛儿你怀疑什么?”对心魔我虽然非太了解,但亦有所耳闻,传言若是因不甘奴役与心魔反斗,心魔便会蚕食你的皮肉筋骨,让你形同鬼魅般丑陋。但如今他都一一解释清楚了,我自然不再怀疑他什么,我道:“只是怕你误入歧途而已。”他又“猥琐”笑:“你还是关心我的。”我把屁股往前面挪一挪,稍微离他二指:“朋友。”他哼:“就不能让我高兴一下。”唉,我觉得,他早若如此,我们也不是如今这个局面。我就想如果真是如追俊所说的那般,那么棠梨那天把紫薇杀了可是给心魔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