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道:“琛儿,现在可信我?”等等,我脑子有些乱,棠梨说一切是追俊做的,而追俊说一切是棠梨做的……到底是谁做的?谁在骗我?我木纳纳转身迈开腿:“我要把追俊找来对质,我们三人对质。”但追俊上次来说要闭关,此后就未再过来过。若他真在闭关,则不能打扰他,否则一不小心便会走火入魔。我停下脚步,那么我应该怎么办?应该信谁?棠梨一把拉住我:“那坏坯文采好,舌灿莲花,若与他对峙,他定然颠倒是非,不若琛儿,你先听听庆真怎么说。”对,那时庆真在九山,必然知道些什么!棠梨道:“我把庆真藏在了知了山,琛儿,你若想要真相,就与我回去。”我转头看棠梨,同他回知了山?我清醒了,甩开他的手,问:“你敢保证现在对我说的话没有一句假?”傻的时候总是被他骗,我已经被他骗怕了。我说:“要我同你回知了山可以,你敢起血誓,说你现在一句话都没有骗我吗?”血誓是什么,便是一种毒誓,这种誓一发,若是话里有半丁点掺假,倾刻便会引发雷电,劈得你五脏俱焚。他深沉地看着我,道:“我说了这么多,你都不信是吗?”我说你发毒誓我就信,“你敢吗?”“我把小秦这个铁证都带来了,你还是不信是吗?”我闭上眼睛,这能怪我吗,当初是你骗我那么多呀!我说:“想要我信,你就发。”良久,传来他沉痛嗓音:“好,我发!”我睁开眼。他变出九爪妖刀,果决地划开手脘,开始起誓。天空阴云被他吸来,手腕之血升入空中,化为一张法印。他五指并天。宣誓了。若他话有半点参假,雷电会倾刻浇头而下,把他劈为灰烬。他张嘴要宣誓。不知为何,我突然不想他宣誓了。我立马伸出两指头盖在他唇上,摇头:“别宣了。”他看我一眼,却呕出一口血,跪倒在地。我赶忙抱住他:“怎么了?”他呼吸急促,额上淌下大滴大滴的汗珠,但他却道:“我没事。”不对,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他不说,我便瞪向小秦,他二人一同到来的,小秦必然知道。“他怎么了!说!”我的模样太凶神恶煞,小秦吓得赶忙道:“是我的错,上次被那个男妖捉,回去后我太害怕,便雇了很多厉害的捉妖师,这次他去人间,跟他们打架,受,受了伤……”我起身一脚就朝小秦踢过去,小秦又在地上翻了三滚。棠梨抬头,咬牙站起,五指并天,又要宣誓。我散开乌云,他看我,我说:“别发了,我同你走。”棠梨如雪一般白的唇扯开:“你信我了。”我信他了吗,是的,我内心更倾向于相信棠梨。因为他从来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什么,只是去行动,去找证据。而追俊,他虽然向我坦白了千延的事,但为什么不坦白小秦之事?且他追俊有一次想盗镇山之宝的念头,必然有第二次……棠梨道:“我早就派人去找小秦,但她在人间四处藏匿,总也找不到,上次你回来之后,我便亲自去人间寻,现今终于找到。”他看我,“若是早找到,你也会早信我,对吧?”我死硬:“我虽然愿意与你去知了山,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到底谁才是凶手,一切都尚未定论。”棠梨沉默良久,道:“好。”若一切都是追俊的阴谋,那我不放心把我爹一个人留在九山。我爹听我讲了这许多,叹了口气,然后仰天很久,才道:“一切都是镇山之宝引发而出,也许我当初就不应以那样的方式拿走它,如今……也罢!”我爹做了个决定,“琛儿,我与你同去,也是时候会会那位老朋友了。”走之前,我阴阴瞄小秦,想怎么处置她为好呢。小秦见到我阴狠的眼神,往棠梨的身后躲。呵,以为老情人护得了你是吧?我手一伸便使出法术,然后把法术朝棠梨和小秦一甩,两个人瞬间变成了两只琵琶蟾蜍。一公一母。琵琶蟾蜍,那可是相当丑陋,满身腥臭的绿色黏液不说,全身上下还长满了令人恶心的疙疙瘩瘩。那小秦不是在意美貌吗,让她顶着这张丑面皮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果然母的就有些疯了,它伸出爪子看看,然后再伸出腿看看,再翻开肚皮看看,最后举起两只爪子呱呱大叫,在地上撒泼打滚。估计是在喊着怎么会变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