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青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
她知道,齐靖为何要在这里杀|人——不过又是一场虚张声势罢了,叫世人都怕了他,他才好办事。
一丝苦笑浮上嘴角。
众人都在骂着齐靖,唯有闵国公夫人在焦急地四处张望。
君华呢,君华怎的还没回来?!
另一边,那放火吸引注意的逆贼也已伏诛。不过,不是星罗司的人抓到的,他们赶过来的时候,那逆贼已经被打晕。
动手的是孙二姑娘和她的丫鬟春香。
两人本在御花园闲逛,因不识路,误走到了一处宫殿,惊见一太监鬼鬼祟祟,竟泼油放火,遂壮着胆子石头加棍子一顿乱打,将那太监揍晕了去。
可她一介女流实在不想张扬,更怕招来祸事,便拜托齐靖将此事隐瞒了去,匆匆忙忙地回宴席去了。
“哎呀,可叫为娘担心死了。你方才去了哪里?”闵国公夫人见她回来,惨白的脸色才缓了过来。
孙君华:“不识路,走错了方向,叫母亲担心了。”
这场冬至宴到底还是结束得匆忙,连皇后都失了兴致,耐着性子看罢了两支舞,便称疲乏,先回了长春宫去。
皇后这一走,其余人等自然也陆续告辞出了宫。
孙君华跟着母亲走出宫门,上了马车,一路往国公府去。
蒋夫人这几个月来本就亏了身子,见识了那么一场御前刺杀,坐在车里还是感觉阵阵心慌。
“还好你迷路了不在场,没看到那齐靖杀|人,可吓死我了,今儿晚上定要做噩梦的。”
孙君华握着母亲的手,安慰道:“明里杀|人,哪有背后害人可怕。”
蒋夫人:“你说得也是。”忍不住感慨,“齐靖那般残暴,不知魏娘子在他府上过得如何。为了阿兰……唉,我这做娘的还不如她一个外人。”
话说到此处,马车倏尔停顿住了。
蒋夫人:“怎么回事?”
没一会儿,听得春香在外道:“夫人,对面堵了马车,好像是六皇子的车驾。”
蒋夫人掀开车帘,见马车已进了窄巷,错不开车。她正要开口吩咐退后,让路给六皇子,便听得一道男声自对面响起。
“车中可是闵国公夫人与贵府二姑娘?”
但见一月华衣裳的男子从对面马车下来,对着这边作揖行礼。
正是六皇子。
蒋夫人连忙下了车去,还之一礼:“六殿下有礼。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赵佑眼底含笑,道:“岂敢曰‘吩咐’,在下有话实在憋不住,这才冒昧拦了贵府车驾。”
拦车?莫非有何要紧之事。蒋夫人:“殿下请讲。”
这巷子清静,并无闲杂人等,想来六皇子是特意挑在这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