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抬手将一缕长发别在脑后,转过头来如此说道。
那侧颜的金色眸子反映出自己的面容,她就这样看着自己,唇上毫无红妆,却如同晶莹的宝藏一样惹人低头品尝。
“我知道,最近可能会有一条有用的线索,等有了多的信息我会和你联系的,多谢你的帮忙。”
费舍尔想到的是安娜,她是粉红馆的人却放走了好不容易抓住的玲九,还约自己下周三见面,不知道她有什么企图。
“之后和我说话不再说‘您’就算是这次帮你的报酬吧,对我来说也就是开一次口的事情,之后如果有新的信息就和我说吧。”
伊丽莎白扭头回去接着喝咖啡,语气轻松地开了一个玩笑。
费舍尔坐到了她的身前,只见伊丽莎白惬意地靠在费舍尔坐过的沙发上,同时打量着窗外的圣纳黎大学。
她的姿态放松却优雅,和她的美丽相得益彰,她淡金色的眸稍稍扭转看向费舍尔,
“学校啊……我经常回想起我们一起读书时候的事情,我们不是一个学院的,但却像是同班同学一样,你在我面前看你的魔法典籍和伦理学书籍,我看的书没有你多,看完了就静静地看着你读书,直到你读完我们再一起离开。”
“那段时间我也印象深刻。”
费舍尔微微一笑,他记得那时伊丽莎白还会带一些皇室才能享用的甜点给自己吃,不过自己不喜欢那么甜的东西,还迫于她公主的身份所以必须吃,直到她发现自己的确不喜欢吃之后才换了一些东西带过来。
其实等现在的时间安静下来回想,倒也能想出与伊丽莎白之间的宝贵回忆,她对自己的好并不少。
但人总是有着不对称的双重标准,有时候明明别人为你做了很多好事,只要之后有一点做的不好的事情,人就容易忘记之前他的恩情并憎恨起他人来,这显然对于那个付出的人是不公平的。
那天下午在马车前,伊丽莎白那悲伤的模样仿佛真的映入了费舍尔的内心一样,当时他明明没有多余的感觉,却在安静下来的时候不断回想,伴随着她年轻时在学校的记忆在脑海中轮转。
“对了,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费舍尔如此问,伊丽莎白便翘起了腿,看向费舍尔,等待着他的下文。
费舍尔大致将特朗德尔拜托自己的事情和伊丽莎白说了一下,他没加任何修饰词,中性地描述了新党的期望以及能给伊丽莎白提供的好处。
伊丽莎白静静听完,而后没有立即作答,反倒是笑着说道,
“说来惭愧,我和自己血胞兄长的关系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明明是父王以军权任命我保卫国家,却弄得像是我抢走本来属于他的东西一样……不过,和新党的交易于我来说可有可无,你知道,就算最后我和德克斯特兄长闹掰,我也不可能遵循他的意愿强迫自己干什么……”
“兄长的意愿很简单,他可能是想要一个可以威胁新党的把柄,但也可能没有那么想要,毕竟他之前和新党的关系暧昧。这个忙我可以帮,甚至还不会损失什么,获得新党的一个人情,也能让我之后的选择更加自由。”
“可问题在于,费舍尔……你想要我答应新党吗?”
一番话语说话,她紧接着望向费舍尔,对着他如此问道。
如果伊丽莎白获得任意自由选择的机会,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自由选择会是什么,包括费舍尔。
面对着伊丽莎白的询问,良久良久之后,费舍尔才说道,
“我更愿意你有自由的保障。”
伊丽莎白却仿佛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对着费舍尔微微一笑,随后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当你有被选择的勇气了……新党的事情我了解了,你可以将我的意愿回复给他们,这件事交给我全权处理,也希望最后他们信守自己的承诺……”
伊丽莎白说着说着,办公室的门扉却突然被敲响了,费舍尔微微一愣,而后门扉打开后便露出了那一只如同小动物一样的茉莉来。
她还是如同之前那样,不过这段时间和费舍尔相熟之后她就变得更加自然了。
但现在突然从门口出现再到看见坐在费舍尔面前的伊丽莎白,她的状态就逐渐从自然愉快一步步退化变成拘谨的小动物,最后直接把打开的门扉都合上一些,只露出她的半张脸来,可爱极了。
“费……费舍尔老师……”
伊丽莎白侧目看去,正好将茉莉抱着一袋物品躲起来的动作收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