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江清收拾宝铎时实在太耀眼,这般男儿便是她的如意郎君,那日江清那般收拾了宝铎也没一点事,想来身份定不简单。“膳堂。”陆衡连眼皮子都没抬起。唐音顿住,既不解又尴尬。窈窈念在江清替她解了两次围的份上,帮他解释一句:“江同窗也在膳堂用饭了。”唐家兄妹一怔,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这两人是认识的?他们没有机会细问,青雅便入了大殿,两人只得回了自己的位置去。待至午膳,窈窈跟上了青雅。唐家兄妹大惊,原来是与公主夫子有关系吗!窈窈确实有些沉不住了,说了好些无关痛痒的话后,便突然将话转到了中济之事上。她道:“我前几日看书,突然看到个中济族,好似灭族五十年了。”青雅当下便知道了窈窈说了谎话,能写有中济族的书那都是禁书,都在宫中藏经阁,显然窈窈是不可能入藏经阁的,她虽喜欢窈窈,但也能发现窈窈确实是藏了些什么事,中济一事复杂,可能涉险。她微微一笑:“中济族?未曾听过,你看的是什么书?”窈窈不敢置信地看青雅。青雅看窈窈好似受了天大的打击,疑惑看她,有些不敢问了:“怎么了吗?”窈窈僵硬摇头:“没什么,就是本杂书。”说罢,她勉强地笑笑,完全没有想到青雅竟也会骗人,心中大骂书灵。陆衡跟在二人身后不远,听到中济面色渐渐凝重,她第二次提了她本不该提及且不该知道的中济残族。这是她入书院和接近青雅的原因?她到底在做什么?中济又与她有什么关系?自从青雅说不知道中济残族后,窈窈整个人就瘫了,甚至一点也不愿意再去书院上那个根本听不懂的课,和装模作样地记笔记。可她也不好在装了好学生后立刻辍学,只得强撑着继续上课。陆衡又推迟了与默刹皇就西境蛮族之事的商议,陈简这次没有像上次那般简单地问几句,就将事情过了,陆衡平日都以政务为重,却因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事,连推了两次与默刹皇的商议。他面色不好:“这次又是因何?”徐照也不好办,朝雾殿的人也没详细说,只是过来知会,他道:“陛下没有细说,只说商议推几日。”陈简蹙起眉头:“这次推几日?”徐照道:“同上回一般,还是推三日,二十后再商西境蛮族之事。”“难不成逢八、九、十,他就都有事不成?”陈简语气稍变,“也不知哪里来的事,甚是莫名,竟能比国事还重。”徐照默了默,道:“属下闻二公主逢八、九、十都会往端华书院授医理课。”陈简知道陆衡对青雅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更不可能为了青雅去听什么医理课,讨好青雅接近青雅,便道:“那又如何,陛下难道还会去听课不成。”徐照斟酌片刻,禀道:“属下闻朝雾殿的那位,去听二公主的课了,从这个月的初八开始。”陈简恍然,脸色一沉,拂袖转身:“他真是疯了!”二十这日的课,用窈窈的话来说,便是户外教学,但又与上次的辨草课又有不同,青雅这次是将带她们去端华书院的药山,给每位学生任务。去药山采集草药,两人一组,青雅将窈窈与陆衡分在了一组,知道两个人什么也不会,还将分给二人的病症单子所需要的药草列出,只要按着单子找草药就可以了,又知二人连草都不认,便在二人的药筐放了一本草药集。鉴于江清先前在她碗里夹胡萝卜丝,窈窈拒绝与江清同族:“我觉得我同江同窗分在一组不大合适。”青雅看二人一眼:“只有你们两个是新学生,旁的学生都是分好了的。”她不好当着窈窈的面直接说,也就你们二人是来凑数的。药山也不是每个学生都去,年岁上了八十的,就不让去了,药山就在端华书院内,有个半日的功夫都能从山脚爬到山顶一个来回。“夫子,不如我与江同窗一组吧,正好带带新同学。”唐音到了几人面前,建议道。说罢,她偷偷望向陆衡,面上又起了薄粉,她的个子比窈窈矮,仅到陆衡胸口。唐书接着道:“我带小锦,小锦刚来也不熟药山,应当让熟悉的人带带。”青雅当即明白了唐家兄妹打的小算盘。陆衡冷声:“不行。”青雅就知会这般,陆衡岂能让旁人带窈窈,不过去药山确实基本上都是一男一女两个学生为一组,唐家兄妹往日便是同一组的,二人一人带一个倒是不影响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