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尧和夏侯雅东悠然走在繁华街道上,闲适的聊了起来。“怎么?被岳父赶下来了?”顾尧视线一刻不离两旁商铺,边观察着街道两旁的商铺人流量,边随口调侃着身旁像只兀自朝四周路人炫耀身上华丽羽毛的花孔雀般的小舅子。夏侯雅东对着擦肩而过的清丽女修故作潇洒的扇了扇扇子,优雅得体的侧了侧身,给她让了让路。他一双魅惑狐狸眼深情的注视着,直至那女修羞涩的红着脸走远。听到这话,他脸上依旧挂着略显轻浮的笑容,嘴唇小幅度张合,语气极重的反驳,堪称一字一顿。“非也!恰恰相反,是我,把他,驱赶出了我身周空间。”顾尧猛的扭过头,朝前面慢腾腾驾驶的四辆马车看了一眼,又转头上下打量一番身旁已经从之前的窘迫中恢复的夏侯雅东,很难不赞同。“你说的对!”夏侯雅东听着顾尧真诚的语气,骄傲的抬了抬下颌,一边避让着周遭摩肩擦踵的行人,一边小声嘚瑟:“刚刚老家伙翻我小时候的旧账,还好我机智,一一辩驳回去,老东西都被我数落的说不出话了呢~”顾尧诧异的侧眸看了夏侯雅东一眼,见他眼底神色不似作伪,便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他心底依旧保持着一丝怀疑。毕竟,老岳父是个多么腹黑奸诈,野心勃勃的老狐狸,他这个掌管家族十几年,与他打了多年交道的人,再清楚不过。不过这事可能涉及到夏侯家的秘密或者岳父的隐私,他倒是不好主动询问了。他倒不担心了解不到内情,因为……夏侯雅东突然凑到顾尧耳边,沉声发问:“阿尧,你爹娘一向很恩爱,他们会不会不经意间在你面前秀恩爱?”顾尧挑挑眉,瞧~这不是有人自动把情报送上门了~他压下心中闪过的揶揄,面色不改地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怎么?刚刚岳父在你面前讲述他跟岳母年轻时的甜蜜回忆了?你该不会是被恶心到了吧?”顾尧回想着刚刚跟逃命一般窜到他马车上来的夏侯雅东,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敢置信的抬眼看向身旁:“不至于吧~”夏侯雅东反应极大的提高声量,“怎么不至于?”周遭行人被这突兀响起的声音吸引,纷纷好奇的转头看向声源处。感受到众人目光聚集在这边,夏侯雅东尴尬的对瞪着他的好友讨饶的双手合十,转瞬拉着他上了前方最后一辆马车。一进马车,顾尧立马甩开夏侯雅东的手,板着脸不说话,眼睛死死盯着他。他这些小伙伴怎么回事?怎么都喜欢一惊一乍的。之前和闻均一起在临潭城坊市游玩的时候,他也来了这么一出,没想到今天夏侯雅东也搞了一回。“嗨呀~我知道我刚刚招摇了些,不该引得众人瞩目,我错了,我道歉,你就别生气了,行不?”夏侯雅东看着端坐在车厢里侧,身形被窗帘的影子遮挡一半,神色不明的顾尧,心虚气短的道着歉。顾尧垂下眼帘,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被扯皱的衣袖,“我不是在生气这个。我的脸过分优越了,就算你不搞这么一出,我也能够感受到众人或隐晦或大方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他们眼神或欣赏或垂涎或嫉妒,这些我早已习以为常。”听着这番傲到没边的话,心知他是实话实说的夏侯雅东嘴角抽搐,语气干巴巴的附和道:“哦,这样的啊。”顾尧不在意他的冷淡回应,继续开口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行事该更稳重些,不要那么一惊一乍的。”夏侯雅东机械的点着头:“好的好的好的!我下次一定注意。”嗯?雅东是这么乖乖听话的人嘛?顾尧狐疑的抬眼看向他,“你听清了吗?”夏侯雅东嘴比脑子快:“听清了听清了,我知道错了。”“?”这应答半对半不对,怎么感觉怪怪的?顾尧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来了一句,“你错哪了?”“我……我错在……嗯?”夏侯雅东满脑子都是刚刚顾尧淡然说着“习以为常”那副画面循环播放,刚刚根本没有认真听他的话。只是按照往常应付老家伙的套路应对,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过脑。直到刚刚接不上话,翻遍了脑子也没从以前丰富的闯祸经验和被训斥经历中找出合适的应对方式,这才猛的醒过神来。抬眼见顾尧冷着脸,夏侯雅东讪讪的笑了笑,把刚刚浅浅在大脑表层流过的对话回忆一番,态度端正的保证道:“我今后一定会学着稳重些的。”转而解释道:“我刚刚是在思考一个问题,你说,像我父亲这种心黑的老狐狸,他居然会有一段不掺杂利益的真挚感情,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夏侯雅东深怕顾尧听不懂,赶忙补充道:“老家伙腰上挂着的令牌样式,是从年轻时就一直带着的,你知道吗?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他居然一脸幸福的跟我说,那是我母亲当年对他一见钟情,连夜赶工给他亲手雕刻的,内里刻录的鸳鸯阵也是我母亲特意设计,包含了他们俩的名字。说真的,看到老东西那张写满了野心勃勃的脸上突然冒出来温情甜蜜的笑容,我是真的被吓到了。”顾尧垂下眼帘遮挡住眼底一闪而逝的精光,心底暗暗低语,看来那令牌会是打开岳父家重要地点的关键钥匙。之前,在城墙上时,他视线在上面掠过,观察到那令牌不像是陈年旧物。也就是说,还有一块老旧的令牌存在。顾尧抬眼看了看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心底震撼的夏侯雅东。而且……雅东见过,不,应该是曾经拿到过,短暂持有了一段时间。之前雅东说岳父在翻旧账,他还闯了大祸,这事怕是就跟旧令牌有关。不然他也不会突然抓着令牌说个不停。顾尧默默在心底推测着此事的原委,虽不知是否完全正确,但,他有八成把握。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最多也就是细枝末节有些差异。夏侯雅东说了半天,见顾尧没搭腔,立马板着脸不说话,一手拎起茶壶,一手拿过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递到嘴边润润喉。缓解了口中干涩后,他重重放下茶盏,气势汹汹的逼近顾尧,“阿尧,我在这说了半天话,你想什么想的这么专心?”顾尧伸出手指抵在夏侯雅东眉心,手臂用力,慢慢把他往后推,直到他坐回原位,这才收回手。面上不见一丝心虚,淡定自若的歪坐着,手肘承在方正的软枕上,气场更加强大的冷眼看回去。“怎么?你说废话我还得专心配合吗?”夏侯雅东呐呐不言,只能憋出一句:“那你觉得我家老头子这样正常吗?”顾尧挑了挑眉,“很正常,少年情怀总是诗!岳父也是从纯真的少年成长起来的,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这般手腕老辣。”“纯真的少年……?”夏侯雅东看着淡定的说出这个词的顾尧,默默竖起大拇指,他很难把这么一个词跟老家伙联系起来,更别说说出口了。阿尧不愧是老家伙看好的人,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顾尧不以为意的仰着头,闭着眼,享受自窗口斜刺进来的暖阳,慵懒随意的说道:“与其东想西想,你还是多多想想到了地方怎么逃脱岳父的毒打吧!”他睁开眼,目光犀利的看向满脸无所谓的夏侯雅东,“我不是说万妖山脉闯祸的事,而是……你身上那不寻常的气运。怎么?我之前不是提醒过吗?这才多长时间,你难道忘了吗?”夏侯雅东眼睫轻颤,严肃的回望着顾尧:“怎么可能忘?只是……”他眉心紧皱,随即故作轻松的抱怨道:“这事儿被老头子知道了,我怕是短时间不能离开他身边,必须的鞍前马后的跟着他四处奔波了。”顾尧扯了扯嘴角,淡淡安慰道:“没事,闻均和玄策怕是会跟你一样。”夏侯雅东无语的看着他,“你是懂安慰的!安慰的很好,下次不用了!”顾尧神色平淡的应了一句:“好的!”气运一事,他们早晚会察觉,既如此,不如由他开口提醒。好过多年后,突然发现他是这股气运源头,导致几人间友情破裂,相行渐远。:()开局签到五行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