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的都话唠了,交代了一堆,得赶紧走了,孩子们都已经入了教室了,就等她。她再不走就太不应该了。好妹听得眼都晕了,可也得努力的一一记下来,他要证明自己能当重任,那样他就能踩着招妹分担一部分的管家权。当然那是大户人家的说法,小户人家的说法就是形式话语权,简单点的说法就是小事上能做主的权利。想得很美好,为了记得住两人前后脚离开了办公室,锁了办公室门,好妹就一路记着往家跑了。心里高兴的不得了,甚至幻想起了总有一天取代招妹成为大夫的日子。只能说幻想很美好,现实很灰暗了。要是招妹知道一定得跟他再打一场。因为他的想法就是盼人家死了好给了他让位了。另一边教室内的宗泽开始了教课,按照进度来,孩子还小,得一点一点教,更重要的是宗泽发现拔苗助长不可取了。有些孩子笨,有些孩子聪明,有些学的进步快,有些学的进步慢,下学期可能要重新分班了,笨的跟笨的一班,聪明的跟聪明的一班。主要也不是歧视,重要的是让跟得上进度的也跟得上进度的在一起,跟不上进度的跟跟不上进度的人在一起,教的方便,也不用为了谁慢下脚步,快些脚步,对谁都好了,而且年纪都小,为了负责认真起见还是得多读几个学期为好,免得送上县初中又被人退回来,那就不好了。等下课了,宗泽敲了敲讲台道:“有重要事宣布,学校将为学生老师们采购一批校服,不用布票,可用钱统一购买,需要的请报名,一人九套,三款,春夏,秋,冬,明天我就得去城里督办此事,家长也可报名,你们回家要跟父母说,校服是丑了些,可舒适厚实四季都能搭配着穿,还不用布票的衣服,家长拿回去可以改一改自己穿,还有校规仪容仪风,指甲必须时常修剪,头发要么扎起来,要么剪短,还要带穿校服,戴红领巾,佩戴校徽,红领巾与校徽是学校赠送的,不用收钱,你们要记下来回去跟父母说清楚,明天统一报名,九套衣服,小孩就是9块钱了,再加上大人的最好都得考虑清楚,现在人们布票一年不到三尺布,现在买了,更便宜不说了,日后也不愁衣服穿了,大人一件衣服要两块五左右,校服是肯定要,少与多自己决定,得统一着装,趁此机会十几年都不用攒布票换布票了,换算一下半大孩子与成年人一套衣服7到9块钱,不算布票,已经很便宜了,可一下子拿出来还是有些贵的。”说完了,看孩子既想要又为难的表现,宗泽也不说什么了,一再强调道:“买够九套与只买三种各一套都是个人选择,你们回家问吧,我只能说机会难得了,买回去改一改,不说十几年了,好几年都有衣服穿了,未来衣服只会更贵,因为布票会更难换的,一人一年最多三尺布,三尺白布买下来得一块了?加布票的花费就得一块二毛三左右才行,要是想要块花布就得一块五了,寻常大人三尺布才勉强够做一套短衫加裤子,成衣的价格得更贵,换在外面买得加价一倍才够了,是七块加七块的一倍,九块加九块的一倍。”提醒了一下,说完了学校的必要要求。宗泽就下课了,事情没多久就传开了。有些孩子都不等放学了,就跑回去把事情说了。不要布票的衣服,四季能穿。懂事的都懂机会难得了,就是时间紧了些,怕钱不够而已。续粮食难吃细粮难买后很多东西也跟着如此了。都不用第二天了,下午的第二节课家长们就蜂拥而至了,带上了钱,带上了纸笔,更是顺手把村长小老太太捎上了主持大局。一伙人见宗泽上课没功夫,开了便利,进了校门,热热闹闹的抓了自家孩子与村里两个识字的老好侄女为壮丁,生生差点不知节制的记录要购买了五万多套衣服了,可也没差了。“够了,有孩子的每家每户十套衣服,不能太多,找机会下次再定。”听着窗外的热闹,宗泽无奈了。“洪红红上课集中注意力,在开小差请家长了。”抓了只鸡,杀鸡儆猴,让剩下的孩子们都老实了。洪红红站起来,鞠躬道:“老师,对不起,老师,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改,不会再犯了。”认错很诚恳的,就是眼睛咕溜溜的转了,机灵灵动,一看平时就是个调皮娃了。小姑娘扎俩辫子,绑着红头绳,穿的红衣服,红裤子,红头鞋,一看平时就爱漂亮。也不怪她被窗外的动静吸引了,圆圆的小脸蛋有福气的很,长的也不错,是班里的焦点人物,成绩好,学习好,人际关系也处得好。也怪不得宗泽抓她杀鸡儆猴了。各家客户只能逮着自家孩子的限额,每人订购了十套,衣服拿回来还能改,不要钱的布票,是真香了,村长小老太太一直在外面喊。,!“够了够了够了,都多套了,你们想什么呢?太为难人了。”边说边骂边记了下来。有些抠门不愿意让儿子上学的也后悔了,几个大方点的把儿子送去上学了,最少得有两个名额,有一家足足有六个名额。人快高兴坏了,每家每户那么多人限票,限量,穿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再三年都不够一家子人衣服的。现在好了,每种校服儿子留一套,剩下改一改,挤一挤,手艺好的裁缝能省不少布料呢,省下来的一拼接,不就是现成的好衣服吗?大家聪明的都往孩子年岁最大的程度定,加上老师,食堂工作人员,打扫工人,门卫保安,就已经多套了。一节课上完面对着订单,宗泽抽着嘴角看对面的村长小老太太后悔了。越看名单手越抖了:“套衣服,呼,你不如杀了我。”先前夸了海口,现在好了,那么多衣服都够一个小纺织厂连轴转五年的订单了,她能耐有那么大吗?还有一些想当场塞孩子入学抢名额的,村里孩子好几万人了。深吸了口气,宗泽只能自食恶果的苦笑道:“我尽力而为。”小老太太特别人精的穿了一身补丁衣服来,老脸皱巴巴,眼里有的那种苦兮兮的希望道:“真的吗?宗泽姑奶奶可别勉强了。”说着特绿茶的凄然一笑。“每年每家每户最多不到三尺布,票据时代来了,吃不好,穿不好,买点东西还要票,想要换票不是等自家的工人们发工资了,就得找人换,现在贩票子都发展起来了,价格可贵了,工业票两毛一张,布票一毛一张,粗粮的粮食票就要两毛五分钱一张,更别提细粮的粮票了,竟然要五毛到四毛钱一张一斤的白面票,半斤的得要两毛两毛五分钱一张,它们都说了,票据只会越来越贵,没有降价的可能了,比买东西的钱还贵了,加上买来的票,一斤粮食花一斤半的粮食钱来买,半斤粮花半斤二两粮食的钱来买,原先一斤最贵不到两毛的大米,粮价不稳,反而开始跳了起来,呜呜呜。”说着委屈的擦着眼泪,继续边装可怜边气愤道:“我集合着大家撂了它们的存票,才给了一点便宜,要是买的少,还要多收两分钱的手续,刮钱刮的太不是人了。”:()50年的我一路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