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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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大宅的路上,靳竹怀在车里处理了好几个文件。
宋秘书在一边问:“如果岑小姐把昨晚的事告诉二小姐,该怎么办?”
靳竹怀笑了笑,“我留下她就是想让蓁蓁知道这个人的心思,毕竟追了五年的人,要在几天之内断干净不太可能。”但她见了靳誉蓁之后就改了主意。
宋秘书说:“二小姐之前为岑小姐谈过的营销合同也解约了,或许这次是真的。”
靳竹怀莞尔:“我当然知道是真的,蓁蓁坦荡,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真的只是因为一张合照吗?”
“我还在查,”宋秘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文玩线搭建好了,但一直没有指派人。”
靳竹怀道:“祖母肯定是想交给蓁蓁管的。”
宋秘书不说话了。
靳月澜偏心靳誉蓁这件事,其实很好理解。
当初靳家去仰光做生意,是冒了家破人亡的风险。那时候靳竹怀已经十三岁,不好在仰光耽搁,所以被送去英国读书,而靳誉蓁陪着靳月澜走了很多矿场,甚至可以说出生入死。
在这种前提下,靳月澜对她们怎能一视同仁?
再者说,靳誉蓁资质很不错,从小就能做大事。
她父亲是入赘,进门后改了靳姓,样貌挺好,人品却过分懦弱,在仰光待了半年,就沾上不良习惯,大家都束手无策,拿他没辙,最后还是靳誉蓁摆平的。
靳家荣归故土,靳炳还在仰光嚼槟榔,至今不敢回来。
作为外人,宋秘书自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可光凭这份胆识,她成为接班人也是毋庸置疑的事。
真算起来,靳家大伯和三叔都是靳月澜的姐姐所生,究竟隔着一层,够不到接班人的边儿。
三叔死在仰光,靳宏虽在靳氏有个职位,但只是另种意义上的保安,没什么实权。
这条路并不拥挤,只有靳竹怀和靳誉蓁两个人。
宋秘书想起靳竹怀说过的一句话:
“她什么都别争,我养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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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靳誉蓁在店门外站了很久,直到有客来访,她才肯进去。
叶芸做她助理有几年了,熟悉她的性情,知道她时而放空时而深沉,比较善变,所以没有多想,只当她呼吸了会儿天地灵气。
客人是一位藏品圈内的新人,叶芸在她第一次来时就记下她的喜好,送上一杯水果冰饮。
靳誉蓁去禅室取了份鉴定文件,腕上的手链莹莹酝光,她心情立刻不好,便要取下手链,可转念想到包里还放着聂小姐的发圈。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情有所平复,得找个时间去还东西才是。
进到会客室时,手链还在腕上。
云满起身:“靳老板,您这儿装设的真好。上次来的时候还空着,才一个月就满满当当的了。”
靳誉蓁邀她坐下,“我快把宅子里的东西搬空了,就这茶台,还是祖母专门找人订的,我偷出来放这儿,祖母现在还不知道。”
云满失笑:“自家人,哪有偷字一说。”
靳誉蓁将鉴定报告给她,“我水平就到这儿了,写的不仔细,但那画肯定是假的。”
云满听了,表情一半失落一半庆幸。“唉,当下这市场,真品哪那么容易现身,还是我想多了。好在没冲动。”
她翻看一遍报告,心中暗叹。
也不知靳二小姐不学无术的标签是怎么来的。
明明很有才。
靳誉蓁说:“宝主那么自信,换谁都会被唬住。”
云满惋惜道:“要能买到真的,倾家荡产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