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吧。
终究心虚的厉害,眼睛没敢直视靳誉蓁,声音压实就有几分平和,“知道你喜欢一个人住,我随口说说,不会真去打扰你的。”
靳誉蓁道:“噢。”
靳竹怀:“……”
这两人素来亲近,几乎无话不谈,从没闹过尴尬场面。
今天却一反常态。
靳月澜本想调解调解,眼珠转了转,遂又作罢。
年轻人的事她调不明白,还是别参与了。
再者,蓁蓁如果能因此燃起几分斗志…也是好的。
靳家的一切,她最希望能到蓁蓁手里。
可面前的困境却有两个,一来竹怀不肯,二来…蓁蓁自己不愿意。
她正纠结着,岳管家适时进来,微笑着说:“祖母您的药热了第三遍了,再不喝就更苦了。”
靳月澜站起身,摸摸靳誉蓁的头发,“中午别走,在家吃饭吧,新来的厨师手艺特好。”
靳誉蓁知道推脱不过,就不挣扎了,“好。”
靳月澜走到院门,门口成簇的百子莲昂然盛开,不比夏季的繁茂,但花形依旧俊顺,盈盈而立。
她回过身看了眼,目酝一丝深沉,终是被岳管家劝着走了。
太阳晒下来,早霜化开,叶片上晶莹滑落,靳誉蓁盯着看了会儿,闭目养神。
靳竹怀没想扰她,可心不安,犹豫来犹豫去就开口了,“你怎么了?”
靳誉蓁眼睛没睁开,靠在躺椅上,“竹怀,你骗过我吗。”
躺椅椅背是藤条编织而成,硌在背上硬邦邦的,靳竹怀霎时睁大眼,上半身坐直,目光隐约带着点锋锐,“什么?”
靳誉蓁还是没睁眼,一早的奔波,此刻疲累了,脑中昏朦。
“随口问问。”
靳竹怀瞧着她,慢慢放松下来,低首垂目,将她脸上丝毫细微的神情都纳入眼中,说道:“我前天晚上就回洮州了,去找了岑述。”
靳誉蓁睁开眼,侧头看她,“为什么?”
靳竹怀说:“我是想证明给你看,她不是什么好人。我让她别再找你,她答应了。但我要送她回去的时候,她又不肯走。蓁蓁,昨天早上我就想跟你说的,但是你对岑述的态度很明显变了,我又怕说了之后你会放不下。你明白吗?”
靳誉蓁这么一听,确有几分道理。
她坐端正,仰头望着太阳,“以后我不可能去找岑述了,以前就当我瞎了眼吧。”
靳竹怀握住她发凉的手,心中忽地生起劫后余生之感。
果然是这件事。
她还以为……
不过她了解靳誉蓁,能当面问,就说明在乎,凡她不在乎的,都无声无息将对方驱逐出自己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