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赤光的存在于徐愿身上消逝,又是一股海量的记忆袭上了他的脑海。那是属于纯阳窍自己的一生。记忆的画面不断在徐愿脑海闪动,数不清的层层感悟令徐愿对这位“另外一个自己”有了新的理解。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徐愿脸上不自觉的勾勒起了一个笑容。这位的人生,远没有他口中诉说的信条那样轻而易举。他的道路上,有太多的坎坷,太多的艰辛,太多难以逾越的高山了!虽然他从来不缺少向这些艰难困苦挥剑的勇气,但往往这些时候,他的剑显得有些太钝了。他的人生与其说是不断向各种阻碍挥剑的经历,不如说是重复的,长久的磨剑的过程。如果说此刻的徐愿脑海中的思维模式是如同蛛网一般分叉出许多角度和方向的千丝万缕,那么这位的思维毫无疑问就是一把剑。一把集中于一线,划破长空,向前无限延伸的宝剑!说是思维单一也好,钻进死胡同也罢。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在坚持信念这一方面做到了极致!只可惜被他磨到极限的,世上最锋利的宝剑也依然无法刺穿他人生之中最后的阻碍。甚至这把宝剑在没有伤到敌人一根毫毛的情况下就已经支离破碎了。最后一幅画面给徐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画面中的“赤光徐愿”看着寂灾崩裂后,脚下的一地碎片,脸上扯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苦笑。随后他开始了绝望状态下的自言自语。“这算什么?”“难道我一生追寻的道路就是这样的结局吗?”“一切好像都是徒劳的啊”“现在我没有剑了。”“和刚开始的时候一样,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拥有过一把剑。”“没了剑的我”“又算什么呢?”虽然只是一段记忆的泡影,但徐愿还是向着那个往日无比锐利,但却在此刻陷入绝望,弯下了脊梁的男人真心实意地说出了那句话。“无论开始还是现在,你都不曾失去那把剑。”“因为自始至终”“你自己就是那把剑。”画面于此刻开始崩塌,所有的记忆只留下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明悟之后,便于徐愿的脑海中烟消云散。此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徐愿有些摸不着头脑,遂不去在意。但他的眼神之中却闪动着之前从不曾拥有的穿破一切的锋芒!似乎感受到了包裹着徐愿下肢轮廓的金赤二色光芒都已经完全消逝,占据徐愿身体轮廓大半的纯白色光芒开始有序的微微闪动,像是在为二者的离去而送别。光芒的闪动持续了三分钟之后,随着一阵爆闪,徐愿眉心处的血肉再度分离,巨大的竖瞳于此刻展开。竖瞳中央的黑色人类眼球此时毫无神采的定格着,没有丝毫活动的轨迹。可在徐愿的精神世界内,另外一幅画面正在缓缓地展开。鲜艳的草地像是一卷卷地毯一般以徐愿为中心,从四面八方铺设而来。锦簇的鲜花于草地之上开始舒张。一瞬之间,泥土的芬芳,淡雅的花香,小草的清香统统侵入了徐愿的鼻腔之中。虽然各种味道杂糅在了一起,但徐愿还是能够轻易的感受这些气味的层次感。百米之外,一个以绿叶为基底,其上布满各色鲜花的拱门拔地而起。这个花草拱门的出现像是一个开始一般,随后朝着徐愿的方向每隔十米不停有一幕一样的花草拱门出现。随着第十道花草拱门的出现,整个过程逐渐停了下来。一道纯白色的光芒由天空之上微微闪动,最远处的花草拱门下出现了一道光芒凝结的身影。人影出现后先是活动活动了四肢关节,然后迈着平稳的步伐向着徐愿缓缓前进。阴神之瞳一扫,徐愿将来人的外形细节尽收眼底。和之前一样,这位依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一米八的身高和其身上类似于前世欧洲中世纪骑士的纯白色铠甲令其显得身姿挺拔,威风凛凛。随意披至耳垂的黑发和其脸上洋溢的温暖微笑更是将他身上那股柔和的气质渲染的淋漓尽致。每当他走过一道花草拱门后,那拱门就会自然解体,化作一道花草之风在他身边环绕一圈后才依依不舍的消散。他也像是对人一样,对着这些即将消散的花草认真的告别。这些美丽的画面组成了徐愿对来人的第一印象。他像是功成名就,凯旋归来的勇士。又像是救万民于水火,挽狂澜于既倒的英雄。他前进的步伐不紧不慢,随着最后一道花草拱门的消失,他很快走完了这段百米路程。甲胄随着双腿迈步的碰撞声于此刻停止,来人站定在了徐愿的面前。比起上一位给予自己那不可直视的压迫感,此时的徐愿像是感受到了一股铺洒在自己每一寸皮肤之上,温柔地日光。还是带着那样温柔地笑容,对方静静地注视着徐愿。似乎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来人第一个时间只是抬起右手轻轻拍了拍徐愿的肩膀。随后以此为发力点,用力地将徐愿的身体拉入他的怀抱。被迫拥抱的徐愿不知为何没有升起抵抗的欲望,反而是在对方的怀抱里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不仅如此,他甚至能通过对方全身甲胄的阻隔感受到对方的身躯正在止不住的颤抖。徐愿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有些过于激烈了。这个用力的拥抱持续了半分钟的时间,似乎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的失态,“白光徐愿”松开了拥抱着徐愿的双手,将他放开来。眼角留下的两滴晶莹化作了纯白色的光芒消失不见。无视了徐愿的诧异,“白光徐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带着些许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所以有点失态。”徐愿自然地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要在意。见误会解除,“白光徐愿”向着徐愿伸出了右手,温和地说道。“好久不见了。”“过去的我自己。”:()我双眸轻启,便寂灭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