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司机开车去医院,不管是死是活,至少她这个后妈是一定要做好表面功夫的。-谢微雨和谢知山赶到小叔所在的医院时,icu门口还显示着长亮的灯,她哭了一路,这会儿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着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好不容易盼着小叔出来,她一把抓住小叔:“小叔,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谢寻舟眉头紧锁,沉默了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之后,又进去了。谢知山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突然看到弟弟露出的那个表情,腿一软,背靠在墙上,差点没站稳。虽然他确实偏袒大女儿多一些,但儿子怎么说也是自己亲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不是因为女儿一直在哭,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得不强撑着,也快绷不住了。他想起当年女儿出了意外进医院,他也是这般的煎熬和痛苦,好在她现在还平安在自己身边,如今儿子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就像是噩梦重现,他抖着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搂住谢微雨的肩膀说:“没事,一定会没事的。”“都怪我,我应该阻止他不让他去……可是我想着他高考完也适合放松,新车停在哪里也是荒废……”谢微雨哭的泣不成声,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不怪你,不怪你。”谢知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女儿一个劲的怪自己之后,他反而怪起自己不应该送她一辆车。不开车出去就不会出这档子事情,儿子才刚刚参加完高考,要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算了,他保持着理智,不让自己在胡思乱想下去。这时候,谢微雨的手机忽然响了,她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当着谢知山的面接起来,带着哭腔的喂了一声,听语音那边好像是警察局的,谢微雨回答的都是一些日常的话题:“对,车是我的,新车,我没开过。”“我不知道是从哪个4s店来的,是我父亲送我的。”谢知山敏锐的洞察力让他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事故现场打来的电话为什么会问起关于车的事情,但是因为医院太嘈杂,他也只能听到一两句,一直到她挂断了电话,他才走过去问:“怎么回事?”谢微雨看向他的目光有点顾虑,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干脆摇头。这欲说不说的样子,简直要把谢知山急死了,他语气放的重了一些:“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他们问我车是哪里来的,说车明明是辆新车,但是刹车有问题,去马场的路上坡陡,导致没刹住车,从山崖下掉了下去,他们怀疑……”说到这里,谢知山也就明白了,再一想车从山崖下掉下去,谢知山背脊直冒冷汗,这是凶多吉少啊。想到这里,icu门口的灯忽然灭了,谢微雨赶在他面前冲上去,拉住从里面出来的小叔,不等她开口,小叔就摇了摇头……谢微雨虚弱的往地上一倒,被小叔扶起来以后,哭着揪住小叔的衣服:“小叔,你骗我的对不对,不可能啊,他才刚刚参加完高考,他还有大好年华。”谢寻舟把谢微雨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走到哥哥谢知山身旁,说道:“这孩子是我亲侄子,我们院里几个主任都在里面,我们都尽力了……”谢知山比了个停止的手势,头疼的厉害,扶着膝盖靠着墙喘息。不等他缓过神来,那边单手扶着腰的冯初兰已经急匆匆赶来,她一脸焦灼,一边快步走着,一边问:“知山,怎么样了,繁星怎么样了?”谢知山看着急匆匆朝自己走来的冯初兰,握起来的拳头捏紧了又松开,如此反复了几次,最后,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冯初兰:“没了。”冯初兰惊愕的愣在原地,脸上一脸悲伤,不等她把情绪酝酿好,下一刻就被人往脸上打了一耳光。她捂着脸往巧姐怀里躲,不可置信的看着谢知山,从没对她动过手的枕边人,此刻就像是一只索命的鬼,他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问!”当我先生冯初兰不可置信的看着谢知山,相比较脸上的疼痛,众目睽睽之下被打耳光更让她觉得屈辱。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对谢知山的所作所为心凉到了极点。她摸着自己的脸,两行眼泪夺眶而出:“你竟然打我?”她笃定关于那辆车的问题一定滴水不漏,因为改装真空助力泵的人是她哥哥,一个有三十年汽车改装经验的老师傅,就算是事故现场怀疑什么,也不可能察觉到问题。冯初兰甚至委屈的哭了出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竟然打我!”坐在椅子上的谢微雨轻蔑一笑,一个人的独角戏也能演的这样入戏,不拿个小金人都对不起自己。她站起来,抹了一下脸上未干的泪痕,说道:“刚刚我接到事故调查组的来电,他们说车子明明全新,却只有刹车片是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