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两个时辰,这才到了。
芙蓉阁地势颇偏,这一带也就人烟稀少。
花自开方下了马车,芙蓉阁大敞的门内便鱼贯而出几十名身姿窈窕面若桃李的少女。
少女们齐齐对着花自开福了一福,遂半跪在地,口中诵道:“芙蓉阁恭迎阁主!”
少女们话音一落,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便扶风弱柳地走来。这女人不施脂粉,却秀润天成,眉眼间尽是诉不尽的妩媚风情,正常的男人多看她一眼,怕是都要浑身酥麻如有万蚁爬过。
若光论长相,这女人实则比不上柳若寒和柳若寒所虚构出的闻云心,可无论是柳若寒还是闻云心,却是拍马也赶不上这女人的风情韵味。
女人对着花自开盈盈一拜,柔声道:“芙蓉阁分阁主浣纱拜见阁主。”
浣纱,多年前的锦城花魁,因痴恋花自开而日日憔悴,香消玉殒——这是江湖上的传言。
事实上,浣纱早年便是芙蓉阁阁主,她在锦城那时也不过是坐镇锦城的芙蓉阁罢了。那时芙蓉阁面上做的青楼妓馆的营生,挂的是万花楼的牌子,她也就被人误认为是楼中的花魁了。
这传闻中唯一的真实就是浣纱的确是倾心于花自开的。
浣纱将一行人迎入阁内,细细地与花自开报告芙蓉阁的近况。
景辰和梅以萧落后两步,观察这芙蓉阁。
这芙蓉阁内清一色的女子,个个靓丽,笑而含情,有几个胆子大的明目张胆地对着景辰一行人抛媚眼。
梅以萧说道:“芙蓉阁是群芳阁下十二分阁里管着青楼生意的,你别看这白日里冷冷清清的,到了晚上,多的是达官贵人来这儿享乐呢。”
“这就是青楼?”景辰眸子一亮,“不如我们晚上在此留宿吧。”
“咦?为什么?”
景辰坦坦荡荡地说:“逛青楼啊。”
梅以萧:“……”
梅以萧不干了,他想着,你都和我好了还上青楼,景辰前辈竟是个风流的性子么?!
梅以萧说道:“不行!你我都互通了心意了,床单也滚过了,名分也定下了,你却想着上青楼潇洒快活么?!你……你混蛋!”
梅以萧一声说得比一声大声,引得旁观者们纷纷侧目。
景辰自和梅以萧相识后,他家的钱袋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这突然挨了骂,景辰很是莫名其妙。
景辰问道:“你骂我作甚?”
梅以萧:“……”这种一拳头打棉花上的憋屈感真是糟糕!
花自开轻咳了声,叫道:“以萧。”
景辰这才后知后觉地醒悟了,书上总会写相公去青楼,家中的娘子会气闷伤心,原来是真的呢。
景辰拉起梅以萧的手,郑重道:“我此生有你足矣,绝不会再与任何人有过多牵扯,最重要的是,你相公公粮有限,上缴给你一个刚刚够,多了我也交不上了。”
景辰这话前半句情真意切,令人温暖感动,后半句则荒唐淫|荡,让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