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闹得个鸡飞狗跳的。
好在后来景辰逐渐习惯了骑马,自己一个人也能骑着马跑上一小段路了,队伍里的家伙们才消停了。
景辰和梅以萧重操旧业,做起了夫妻俩,柳若寒则是不情不愿地装成了秦田光这个大色鬼,当了小两口之间的闪亮大灯泡。
他们临时雇了一辆马车,马车后还拉着一架拖车,拖车上盖着厚厚的白布,隆起一大块儿,这就是他们准备给庄忠恕过目的从荒路上运回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按照秦田光和湘西双煞的相处模式,柳若寒苦逼地当上了车夫。
车厢内的景辰和梅以萧逮着机会就欺压柳若寒,一个说“你会不会驾车啊,车都抖得要散架了”,另一个说“哎呀,相公,我给你加个软垫,坐着舒服些”,诸如此类。
柳若寒怒从心起,真想一马鞭拍死这两个不省心的货。可他是个尽责的演员,当他戴上人皮面具的那一刻,他的人格就会即刻转换成他所饰演的人。于是他只能憋屈地忍着那两人的碎碎念,专注地驾驶马车。
三人刚追上鹿鸣山庄大部队的末尾,就有人去通告庄忠恕大师兄和湘西双煞来了。
庄忠恕喜形于色,勒令全部人员原地扎营,快去迎接秦田光三人。
一千人的队伍分开成两排,景辰三人体验了一把首长阅兵的爽快|感,从队伍中间穿过。
庄忠恕把周围的子弟遣散,让他们全都走远点警戒,这才和景辰他们说起话来。
柳若寒学着秦田光,对庄忠恕恭恭敬敬地鞠躬,说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庄忠恕说:“好!好!”他的目光黏在那板车上,问道,“这就是从荒路带回来的物品?”
柳若寒说:“是的。”他欲言又止道,“师父,有一件事,徒儿不知当说不当说。”
庄忠恕说:“但说无妨。”
柳若寒说:“侯峰师弟,死在密洞里了。”
“峰儿死了?!”庄忠恕有一丝动容,在鹿鸣山庄中,侯峰是仅次于秦田光的能讨到他欢心的弟子了,他有点难过,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可他的难过也仅仅持续了几分钟,他更多的,是想快点揭开那蒙在板车上的白布,毕竟这是他心心念念的终极武器,有了它,他就能称霸武林,呼风唤雨。
庄忠恕敷衍地说:“峰儿是为了我鹿鸣山庄的未来而死,我定会给他风光大葬的,你们师兄弟情深,他的葬礼就交给你来办了。”他冲景辰和梅以萧说道,“步大侠,闻女侠,你们运送的是……”
梅以萧抿嘴一笑,他顶着的是闻云心的脸,本就是无双的艳丽,这么一笑,更添风情,柳若寒不得不配合着秦田光的好色性子蛋疼地流露出垂涎的模样。
梅以萧说:“庄庄主,你给我和相公讲荒路的故事时,我们还不信呢,总想着这世上哪儿有那么神奇的武器,可当我们真的找到这东西时,我却是不得不信了。”他抱拳道,“庄庄主,我有个不情之请。”
庄忠恕道:“你说。”
梅以萧说:“这东西似乎对练功走火入魔的人有好处,我相公在接触到这东西后,身体有了好转,还请庄庄主能多多借用此物呢。”
梅以萧越是这么说,庄忠恕的好奇心越是被勾起来了,他想也不想地就应承了梅以萧,说道:“好的好的。”
庄忠恕再也等不及,自己走到板车前,去掀那白布,而就在他掀起白布的那一刹那,他方意识到自己上当了!那白布之下,全是灰扑扑的岩石!
可惜,他醒悟得太晚。
梅以萧和柳若寒同时出手,制住了庄忠恕。
庄忠恕能当上鹿鸣山庄的庄主,自不是泛泛之辈,可他做了一件致命的事,他把后背留给了对他心怀不轨的人,失去了先机,而梅以萧和柳若寒都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单论武功修为也不在庄忠恕之下,他们二人联手,要拿下庄忠恕并非难事。再加上梅以萧为了保险,在那白布上涂了一层麻药,庄忠恕在碰到了白布后,那麻药已顺着他的指腹侵入了他的肌理,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肌肉松弛,使不上力来。
因着鹿鸣山庄的弟子都被庄忠恕赶得远远的,一时谁也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柳若寒点了庄忠恕的穴道,把他搀扶着,别人从远处看来,也只会认为是大师兄和师父关系亲密如同亲父子罢了。
庄忠恕这全身上下能动的唯有眼球了,他不看湘西双煞,直勾勾地瞪着柳若寒,像是要把柳若寒给瞪出一朵花来。
柳若寒凑到庄忠恕耳边,轻声道:“庄庄主,闻名不如见面,群芳阁柳若寒这边厢有礼了。”
庄忠恕目眦欲裂,那眼神凶狠得恨不得撕下柳若寒的一块肉来!
景辰说:“再两柱香,人就该来了。”
两柱香后,果如景辰所预料的,欧阳修明带着大批人马气势汹汹地杀来了。
训练有素的精英官差们在鹿鸣山庄的子弟尚未来得及反应时,就把大多数人给生擒活捉了。待剩余的那些组织反抗时,也已是强弩之末。
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在小半个时辰内就宣告了完结。
欧阳修明笑意盈盈地对景辰他们道:“多谢景兄,梅兄,柳兄的鼎力相助。”
景辰说道:“互惠互利罢了。”
欧阳修明说:“景兄这么说可是伤我的心呢,我是把景兄当做朋友的。”
景辰说:“哦,我也是把你当朋友的。”
欧阳修明:“……为什么我有种很没诚意之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