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就这样看着牧笙把坑挖好,两人之间谁也没有要再继续开口的意思牧笙沉默着将渠亥放进去安葬再一捧一捧往里面填土,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自己是矛盾的恨和感激原本就掺杂不清,他既没有办法完全不顾往日恩情挥刀向这个养大自己的人,也没办法将他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一笔勾销纵然早就没有人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了,牧笙却还能清晰的记得她将自己搂在怀中视若珍宝的日子等小坑变成了一个尖尖的坟堆时,牧笙环顾才发现周遭只剩下他一人,而他的长刀,也不知被谁擦拭的干干净净,就靠在一旁的树上,仿佛在证明方才真的有人来过这里,并不是他的幻觉他提着刀,往山林间走去弦夜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木头盖的屋顶,没等他疑惑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的时候,身旁那股幽幽的药香就已经在提醒少年,他所中意那个人就在身边看她睡的安静,弦夜也不难猜出他被刺中后发生了什么还是曾宝珍突然醒了,这小木屋确实简陋,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是锦衣玉食娇养大的,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只是确实累了,顾不得身在何处才睡了过去,她醒来发现弦夜也醒了,刚刚喊出一声:“你醒啦?”弦夜的眼光透着莫名的幽暗,果然,曾宝珍这一声,沈颜也慢慢睁开了眼她第一时间检查弦夜的伤口,看看还有没有在流血,弦夜低头看了看她的头顶,然后看向不远处,那个把人叫醒后还站在那里的人,若是眼神可以表达所想弦夜只想对曾宝珍说:你好烦曾宝珍却没有个那些灵敏的心思,在男女一事上她向来很有钝感,她不但不觉得自己应该出去,反而凑上前给沈颜照亮“伤口止住血了,眼下也没有再流血,不过要休养很长一段时日才能复原”弦夜的嘴角微微翘起,休养不休养的他才不在意,他只在意眼前这个人,心里开出一朵朵小花,他所求的只要这样就够了曾宝珍看着这人差点见阎王了眼下还在傻乐,只觉得他大约是伤到了脑子因为弦夜还有伤没办法骑马,好在当时曾家人离开时留下了一辆马车,小莲前去把马车牵过来留下曾宝珍几人在路边等候,弦歌在一旁保护,这时牧笙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弦夜见他过来抱拳行礼,算是感激他给的药沈颜看他一眼问道:“牧先生打算留在遮罗山吗?”牧笙抱着长刀答:“暂时没有打算”,他这是实话,原本他也是因为报恩才跟着渠亥,他并没有想要承继这座山头,继续当一个山大王的想法若说回关外,更是不可能的“那牧先生不如和我们一道走吧”牧笙面无表情的看一眼沈颜,仿佛在说:你把我当傻瓜吗?沈颜却是正经为他着想“留在遮罗山做杀人越货的行当想来牧先生志不在此,索性和我们一道走,待到了景州你若愿意配合刺史将这山中山匪清剿干净,我保证他会给你一个好的安排”察觉到牧笙的眼神扫过弦歌,沈颜又补充道“当然,我们这一行人也是伤兵一堆,若是在回景州的路上再遭遇什么不测,所以还请牧先生随我们一道走,我们的性命也有个保障”:()满庭芳,农门医女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