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漾一愣,然后回头朝她笑了笑:“好的姐,我现在就去。”
餐馆外,时漾抬头看了下那不大却干净清晰的门匾,压下鼻头的酸涩。
沿着街边,他很快找到了社区医院。
“啧,你这伤又好多天了吧,结痂后还裂开过。”医生皱眉看着眼前被割刺得很深的几道印子,“怎么弄成这样的?”
“……”时漾尴尬地侧脸。
医生:“不想说?”
不是时漾不想说,而是他不想医生把他当作神经病。
毕竟妄图拿拳头和玻璃比硬这种事,正常人做不出来。
医生帮他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绑上厚重的绷带,“这药得厚敷几个小时,注意这几天不要碰水,也不要扯到伤口。”
“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会留疤。”
“那会影响手部动作吗?比如神经受影响什么的。”时漾紧张兮兮地问。
他对是否留疤并不在意,毕竟自己又不是手模,并不靠手的颜值吃饭。
但作为电竞选手,手部任何一点细微功能缺失都可能会毁掉他的职业生涯。
医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皮外伤不会影响手指活动。你既然这么担心,痛的时候为什么不早来处理。”
时漾:“。。。。。。”
问到点子上了。
因为他根本没感觉到疼。
时漾并非天赋异禀,相反他对疼很敏感。
这几天沉迷上分,如果不是老板娘提醒,时漾可能根本不会想起手有伤这件事。
“这个嘛。。。。。。”但看着自己手背上一看就疼痛难耐的伤痕,他只好再次将话吞回肚里去。
对面的医生看着面前一副有难言之隐模样的少年,推了推厚重的镜片。
临走前,医生冒出一句意义不明的劝导:“人生很长,小伙子,你还有大把的未来,想开一点。”
出了医院,时漾左手被绷带绑成蚕蛹状,右手提着药膏,样子颇为滑稽。
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
“等下。”
医生那莫名其妙的劝慰,临走前怜惜的眼神,一一在时漾脑子中滑过。
回想起自己那惹人生疑的话和沉默,他的手指渐渐扣紧。
“他不会真以为我是神经病吧。”时漾感觉自己颜面扫地。
挣扎了几下,他又陡然泄下气来。
也不能怪别人误会,因为至少在他穿过来之前,这位叫时漾的少年,确实过着魂不守舍的生活。
日暮时分,晚风徐徐,带着微凉的湿气。
时漾穿着的短袖单薄,两条赤裸裸的胳膊被吹得有点瑟缩。
回到家,他坐在电脑前,对着自己半残废的胳膊有些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