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儿等人自然不会因为公孙傲天的一句话就会离开,公孙傲天也说了,公孙婉如愿不愿意见他们,只能是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就这样,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门内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林泓飞的心沉了下来,难道婉如她也在怪自己这么多年来没有来接她们吗?现在都不愿意来见他。林泓飞的表情,林月儿都看在了眼里,她走到了林泓飞的身旁,安慰道:“大伯,别担心,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要等到一个结果。”林泓飞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点了点头,但眼中的哀伤却难以掩饰。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削瘦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内,缓缓步出,正是被幽禁了数十年的公孙婉如。此时的公孙婉如已经瘦得如同风中残烛,一袭素白的衣裳挂在她瘦削的身躯上,显得格外宽大,仿佛随时都能被一阵不经意的微风带走。她的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窝深陷,那双曾经闪烁着智慧与温柔光芒的眼睛,如今却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与无尽的哀愁,仿佛两汪深不见底的枯井,映不出任何光芒。公孙婉如的步伐踉跄而缓慢,每一步都似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的长发未经打理,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发丝间夹杂着几缕银白,显得格外刺眼,那是时间在她身上留下的最无情的印记。她扶着门框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双曾经细腻光滑的手,如今布满了岁月的风霜。公孙婉如缓缓抬头,目光穿透了众人的身影,落在了林泓飞的脸上。那双眼眸中,既有久别重逢的复杂情感,也有对过往的深深感慨。她轻轻启唇,声音细若游丝,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你……终于来了。”林泓飞的心猛地一颤,他向前迈出一步,想要靠近公孙婉如,却又害怕自己的举动会让她感到不适。他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与愧疚,低声说道:“婉如,是我对不起你,我来晚了。”公孙婉如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惨然的微笑,让人看不出她真实的情绪。她微张着嘴唇,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好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那里,反而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公孙傲天没有想到公孙婉如居然真的出来见林家的人,他语气低沉的说道:“婉如,林家人说要带你回去,你亲口告诉他们,你是否愿意!”公孙婉如木然地扭转身体,看向了公孙傲天,空洞的目光落在了公孙傲天的脸上,公孙傲天眼神中的警告在慢慢放大,几乎是要将她吞噬。然而,公孙婉如就这样木然地看着公孙傲天,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显现,就像是眼前只有空气,再无一物。良久,她才转回身体,再一次看向了林泓飞,像是抽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嘶哑地说道:“泓飞,带我回家!”说完这几个字,她的身体顺着门框滑倒在地,失去了意识。林泓飞一个健步,出现在公孙婉如的身旁,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声音哽咽:“婉如,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林月儿也是一个闪身,挡在了公孙傲天与林泓飞两人之间,目光森然地看着公孙傲天,防止他突然对悲伤中的林泓飞出手。公孙傲天忌惮林月儿的修为,刚刚要动的身体被他硬生生地收住了,最后只能是用目光与林月儿对视。林月儿看到自己大伯母现在的模样,心中不忿,看向公孙傲天的目光也是几乎要喷出火来。“公孙家主,当年你强行将人带回来,就是为了将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林月儿的声音不大,但是穿透力极强,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不落,全部听到了耳中。再看到公孙婉如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大家对身为公孙家族的家主,又是公孙婉如父亲的公孙傲天顿时生出了几分复杂的情绪——鄙夷、愤怒、不解交织在一起。公孙傲天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公孙婉如会出来见林家人,更没有想到她居然让林泓飞带她走,这是再一次“啪啪”打公孙家族的脸,而且还是在他举办元婴宴的场合上。他很想将公孙婉如再次关到那间小院里,只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修士让他有点发怵。“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回到家族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了小院里,不愿意与任何的接触,即便是这样,公孙家也没有少她一分修炼资源。她今天这般模样,完全就是她自己放弃的结果。”公孙傲天肯定不会任由事态的发展,他必须要维护住公孙家族的脸面,这一番话也真引起了在场一些修士的讨论。“自己放弃?”林月儿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嘲讽,“被幽禁数十年,与世隔绝,直至形销骨立?公孙家主,若不是你强行将她带回公孙家,她又怎么会‘自己放弃自己’,你这个借口未免太过可笑!”公孙傲天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深知理亏,但还是直接反驳道:“她身为公孙家族的一份子,又是我这个家主的女儿,她有自己的家族责任需要承担,这个你们一个偏远小城不入流的小家族岂会懂得。”公孙傲天试图用家族大义来掩盖自己的自私与残忍,林月儿还想与他争辩,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身后的林泓飞给打断了。“够了!”林泓飞怒喝一声,对公孙傲天怒目而视,“我们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公孙家主,从现在起婉如与你们公孙家再无关系,她以后只是我们林家人,我林泓飞的女人,她此前遭受的种种,我会让她亲手找你来算这笔账。”说完,林泓飞抱起昏迷中的公孙婉,转身就走,公孙傲天想要出手阻拦,林月儿手中惊天剑出鞘,一道凌厉的剑意挥洒而下,瞬间在公孙傲天的面前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剑痕,同时剑气所过之处,直接将门头上书写着“公孙府”三字的牌匾一分为二,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极品丹师:丹田破裂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