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上的东西都很齐全,没一会儿顾言庭就把东西拿过来了。其实也就是一张挡在楚桃身前的布、一把剪刀、一把梳子和几个夹子而已。顾言庭让楚桃坐好,然后把布给她围好,然后又用夹子把她多余的头发夹起来,剪刀在他手上打了个漂亮的圈儿,然后就着梳子的动作,一点一点的给楚桃把头发修了起来。顾言庭的姿势熟练,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不会的——但是他这么一个人,故意去练习剪头发、会不会有点儿不合适?楚桃把问题问出来了:“你以前学过?”顾言庭说:“小时候日子过得苦,头发乱糟糟的,所以在人家理发店的门口蹲过一段时间,看别人是怎么修理的。”他看会了以后,便给自己打理了。所以他从小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狼崽子。顾言庭说得云淡风轻,但楚桃却想得更多一些。等顾言庭把她前面的碎发修得差不多,伸手把楚桃前面的布拉起来的时候,楚桃干脆一把拉过了他的手。顾言庭手上还有剪刀,怕伤着楚桃,便由着她握着。两人一个人坐着一个人站着,朝着同一个方向。但是两人前面的镜子,却把两人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楚桃握着顾言庭的手,看着镜子里他的眼睛,把之前跟柳梦声说过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顾言庭,我会对你负责的。”你小时候受到的欺负,我都会帮你找你回来。顾言庭笑了:“我听见了。”刚才听见了,现在也听见了。顾言庭半蹲下来,把头压在楚桃的肩膀的位置——他侧着脸,在楚桃耳边轻轻道:“阿楚,你要说话算话。”顾言庭说话的气息喷在楚桃的耳朵眼儿中,楚桃心头一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全部被圈在了顾言庭的怀中——这是一个有些危险的姿势。楚桃轻轻的别开一些,把自己从顾言庭的圈儿中摘出来,回归了正题:“所以你打算做什么?”“你既然知道你手下人和希望你死的人有牵扯,那现在我们去美兰达,你就不怕被他们一锅端了吗?”楚桃在旖◇◇旎中重新谈起了正事,顾言庭有些遗憾,但是也顺着楚桃的意思,一边收拾理发工具,一边道:“正如你所说,美兰达军事基地是小,但是它是我们这条路上去其他几所基地的必经之路。所以往这个方向,背后的人才会知道我们的终极目的地究竟是哪里。”“更何况”顾言庭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可一世的斯巴图,居然听从阿莫斯的人的命令,对我穷追不舍吗?”楚桃摇头,但是秉承大胆猜测、小心求证的精神,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难道是觊觎你的美色?”“不就是造个反么?”……顾言庭:“”楚桃话说完,感觉顾言庭的脸色有点儿不对——毕竟不是人人都像她这样肤浅的。但她确实已经因为刚才的问题,已经脑补出了斯巴图那名不见经传大老婆,其实并没有真的人去做——而是留给了他心心念念的在某一次对战中惊鸿一瞥见到的顾某人。至于另外三十五个小老婆都是顾某人的替身。楚桃的思想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上跑得连影子都见不到了——她看着顾言庭的脸,喃喃道:“难道我们有哪里长得像?”没看出来啊顾言庭:“”他觉得自己不是脑袋绿了,而是脸绿了。他深呼吸一口气,脸上挂上慈祥的笑,谆谆善诱:“阿楚,你一开始,看上我什么?”顾言庭很少笑成这样,楚·色令智昏·并且走神·桃一个没注意,脱口而出:“当然是脸啊。”“只有脸吗?”“不然呢?”楚桃答得飞快,“你当初一穷二白的,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顾言庭:“”他给楚桃气笑了:“合着你还是推己及人?”他是不是还要谢谢楚桃对他美貌的认可?楚桃理所当然的点头:“不然呢?难道我还要花费功夫去思考斯巴图看上你的心路历程么?”顾言庭:“”他像是认命了一样:“要是斯巴图要抢我回去当压寨夫人呢?”“那就弄死他。”楚桃如是道:“我楚桃看上的人,能让那王八羔子抢了去?”顾言庭:“”行叭。四舍五入,楚桃宣示了自己对他的所有权,他圆满了。楚桃眨眨眼睛:“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楚桃的眼眸中有促狭闪过,顾言庭就算再呆,也明白楚桃方才是在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