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左半边比起右半边,似乎要单薄许多。诺娜看到楚桃,冰冷的脸才有了表情——她还是那副女管家式的微笑,但是双眼里的恶意掩都掩藏不住。诺娜说:“楚小姐,别来无恙。”她在楚桃面前的时候楚桃都没有憷过她,何况现在隔了千万里。楚桃笑眯眯的:“托福,这段时间确实过得不错。”诺娜伸手,抚了抚额前的发丝——她用的左手。楚桃这才知道为什么诺娜的身体哪怕是从屏幕里看起来也不协调了——她的左手并不是常人的皮肤,而是泛着金属的光泽。诺娜自然发现了楚桃的目光,她对楚桃保持微笑:“这是我对您照顾不周,所以在您离开之后,我得到的惩罚。”诺娜眼里的恶意越发的明显:“当然,楚小姐这么受斯巴图大人的喜欢,必然不会落得像我一般。”——就是不知道等楚小姐你失去了斯巴图大人的欢心之后,楚小姐您的下场会不会比我惨千万倍。楚桃笑得灿烂:“我当然不会像你一样。”楚桃说:“我又不是在斯巴图手下混口饭,为什么要让他来决定我的下场?”诺娜一愣。她本以为楚桃逃离是和顾言庭勾结好之后设下的一个局,那个娇滴滴的小姐知道自己即将重新回到斯巴图身边,会惶恐、会哭泣,但是她却说她不会回来?——她是真的没想到。诺娜说:“那楚小姐您就不顾及您的父母了么?”楚桃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了。”当初楚家为了荣华富贵药死了楚淘,现在在的是一个和楚家毫无关系的楚桃,所以楚家是死是活,和她有什么关系。诺娜瞪大了眼——楚淘一开始是什么样的她比谁都清楚,怎么现在如此铁石心肠?她还想说什么,但屏幕一闪,屏幕上已经换了主人。斯巴图穿着黑色的礼服西装,手里轻轻晃动着酒杯——也不知道他在一旁看了多少楚淘和诺娜的“寒暄”。楚淘早在接受“婚前教育”的时候,就已经见过斯巴图的照片和形象资料。只是都不如现在屏幕上这个“活人”冲击感来得强烈。斯巴图就静静的晃动着酒杯,隔着一条十万八千里的虚拟信号波,楚桃都感受了一种压迫。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站着,谁也没有先开口。楚桃和人这样相看两不厌的对峙次数是相当的多的,心理素质杠杠的,所以和斯巴图对视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倒是斯巴图,见楚桃波澜不兴不为所动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倒是越来越大的。最后倒是斯巴图先开了口:“你就是楚桃?”楚桃没回答——这个问题太过显而易见,完全没有必要回答。斯巴图也不需要楚桃的答案,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和我初见你的时候,变化很大。”楚家把楚淘送给他,确实是他见过楚桃一面后,被她的容貌吸引了。不过当时在他看来,楚淘不过是个长得精致漂亮的女人罢了——虽然漂亮的特别出挑。所以他虽然对楚淘有一分兴趣,但并不浓厚。就是一开始有人报告楚淘失踪了,他也不过是有些惊讶谁敢掳走她,并为自己的眼光感到兴奋。直到他的人查到楚淘是自己处心积虑的谋划离开后,斯巴图在惊讶之余,终于有了终年打猎却被燕啄了眼睛的感觉。特别是手底下的人在楚淘住过的房间的镜子上复原出了她曾经用牙膏画出来的星舰地图后,斯巴图对这个女人的兴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斯巴图的兴致越浓厚、诺娜和管家受到的惩罚就越重。但是楚淘的资料实在太少了——或者说,楚淘流露出这么精明干练的时候资料太少,斯巴图对着之前那张弱柳扶风的脸,实在想象不出楚淘是怎么有这样的手腕的。直到他看到现在的楚淘——印象里海藻一般浓密的长发已经剪成了男士的碎发、原本苍白的像随时可以昏倒的肤色经过这几个月的奔波变得更有健康的血色,之前看到他就畏惧瑟缩的眼神也变得自信张扬。斯巴图感觉自己沉寂许久的心重新澎湃起来——这种澎湃无关忄青忄青爱爱,只是单纯的源于男性的劣根忄生,来自于一个男人对桀骜不驯的优秀女人的征服谷欠。斯巴图说:“我很好奇,这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楚桃抬抬眼,冲斯巴图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