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得令,立刻请太医去了。虽然王雎无足轻重,可他如今的惨状都是拜他所赐,他还是有必要让阿寅看一看他的杰作。房中王雎哭过心头一下子轻松不少,对周寅无奈道:“抱歉,我失态了。”周寅摇头:“没关系,我不介意的。”王雎手上的伤口又疼又痒,但在她这一句话之下便轻飘飘的,不再那么难忍。他虽然攻略成功过无数目标,心动却是头一回,哪怕对方是游戏中的ai,他却无可避免地将之当作真人对待。他在周寅面前掉了眼泪,这会儿虽然自认为关系进步巨大,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换话题道:“你今日能来,我很惊喜。”周寅却微微摇头,像是还有什么不满意地摇头道:“你醒来“可是什么?”根本不用周寅再抒发什么情绪,他就很自觉地接话问上。此时此刻他的病痛完全比不上周寅一声叹气,她只要轻轻皱眉他为她上刀山下油锅也心甘情愿。“没什么。”周寅话只说一半,足以让王雎追问不休。“明明就有什么。”王雎认真道,“是谁欺负你了么?同我说。”他说罢自己反倒先陷入一片冰冷之中,自己现在这般,纵然周寅受了什么委屈,他又能如何?周寅摇头,很诚实道:“没什么。”王雎看得出她所说的没什么大约是真的没什么的意思,因自己实在受挫,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若她真说出什么一二三来,他对此反倒无能为力。但他瞧见她眉头纾解不开的愁绪便再忍不住想要为她开解,哪怕自己能力不足。“你想让我哭笑随意,我何尝不想让你如是?”王雎认真道。周寅想了想,便和盘托出:“只是我大表姐要招婿了,我总觉得时光过得太快,人生若是能一直安稳顺遂就好了。”她语气怅然,空灵飘渺。大表姐招婿这件事实在很好用,对谁都好用,放在哪里都好用。“其实我有时候也想。”她静静看向王雎,葡萄似的眼珠雾沉沉的,“若是人生能一成不变,其实是不是也很好?”她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形容腼腆:“抱歉,我太胆小了。人生又岂能古井无波,毫无改变?我是不是很异想天开?”王雎却并不认为她胆小。他伤势初愈,再没有谁比他更想一成不变的了。若是事物不会变化,他的右手便能一直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