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要走,几个家丁立刻拦下了去路,叶时雨见状转身,“黄大人,在下似乎想起来了为何刚才会误触,要不要讲与他们听听?”黄既明疼得是大汗淋漓,咬着牙挤出几个字,“让他走。”家丁们犹豫了下让开了去路,直到走出了知府府衙的大门,叶时雨才卸下了一直支撑着的那口气,快走了几步,扶着墙忍不住开始呕吐,可腹中空空的他,除了难受的干咳之外什么都没能呕出来。这个黄既明故意灌他空腹喝下烈酒,酒量本就不行,方才全靠一口气撑着,手臂突然被人扶起,耳边响起个声音,“公子,怎么样?”“没事。”叶时雨借着力直起了身子,拿出软巾擦拭嘴角,“你方才没有出现是对的。”这次的确是他的疏忽,完全没料到黄既明竟起了色心,叶时雨低头抚过藏在袖中的暗器,“没想到这符阳发生的事情自然会一字不落地传入京城,高长风冷然地看着面前不请自来的黄铮易,心中更寒意更甚。“皇上,先皇当时局势不稳就没有开启大选,众多适龄的女儿家拖到现在,就只等着皇上遴选后才得出嫁,而皇上这样下去便教这些名门闺秀白白蹉跎了年华啊。”“江徐柏,这可是真的?”被黄铮易硬拉过来的江徐柏轻咳一声,拱手道,“回皇上,黄相所言非虚。”江徐柏一向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不然也不会在这样的动荡中依旧稳坐宗人令一位,这本也就是个循规蹈矩的位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是。“那传旨下去,适龄的闺秀皆可自由婚配,不必再苦等。”高长风像是没瞧见震惊不已的黄铮易,淡淡道。“皇上!”黄铮易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忍不住呛咳起来,江徐柏赶紧上前替他拍拍,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后转身道,“皇上,兹事体大还需好生计较,而且有几位都已过了婚配的年纪也没许过人家,若是这旨意一下恐怕要起怨气。”“若是错过了年纪的可呈报上来,朕会亲自为她们指婚,必会皆大欢喜。”高长风就好似想好了一般应对自如。黄铮易气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憋了半天痛心疾首地痛呼道,“皇上这是要亡了高家的皇朝啊!”此言一出江徐柏大惊,脸色顿时刷白,“黄相您是糊涂了吧。”说着连忙转向同样脸色倏变的高长风,跪下道,“皇上,黄相他年纪大了难免会有糊涂的时候,您看在他总是一心为了大历,为了皇家的绵延饶过他这次吧!”黄铮易也知道自己一时怒极说错了话,与江徐柏跪在了一起,可殿内除了几人的呼吸声之外再无动静,伏下的二人后背都已被冷汗濡湿,却无人敢抬头。高长风的双目从怒极逐渐深沉,再开口时,声音已归于平静,“都起来吧。”二人同时松了口气,起来后再无人敢率先开口。“黄相的忠心朕从未有过怀疑。”高长风此刻嘴角已含笑,这让惊疑不定的黄铮易稍稍放下心来。“黄相可能不知,但江卿应该记得。”江徐柏心中一凛,似乎已经知道高长风要说的是何事。“当年德太妃曾命司天监占星,谁知竟意外占出朕是孤星,更是煞星。”黄铮易虽低着头,可瞳孔微缩,就连唇角也微微抽搐了下。历朝虽重儒学,但上至皇族下至百姓,对占星之术皆深信不疑,所以司天监虽不大,却在朝中起着难以忽视的作用。毕竟是皇子,当年德妃占星一事被皇上一举压下了下来,所以只有掌管宗人府的江徐柏知道些内情,当时已经很少在朝中的黄铮易自然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