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与整座皇宫格格不入,更为突兀的是他像是要出远门似的,手里还拿着个小小的包袱,“叶公公……你怎么会?”作者有话说:(°‵′)端午安康!特别感谢小可爱们看到这里,让我们一起步入新卷吧!“军爷,在下是否骗您,问问柳公公就知道了。”柳旭忙道,“军爷,这位是之前御前的叶公公,是一直贴身伺候宁王殿下的。”这守门的将领略一思索,听说皇上的意思也是不能怠慢了里头那位,这上面下来的任务说是里头的人不准出来,但若是进去个服侍的太监应该也不打紧,于是对叶时雨道,“进去吧。”叶时雨谢过后进了去,门关上的一瞬间,只听得那将领与外面的人闲道,“别人都巴不得离远点,这还有个自己往里撞的。”“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吧。”有情有义?叶时雨怔了一怔,看向眼睛已经泛红的柳旭,“你怎的在这里?”“公公你在外头,怎么不就走了罢了,何苦回来。”柳旭满目哀伤。“我倒真的差点儿走了。”叶时雨看了看手中的包袱,微微一笑,“可走着走着我就想,这天地之间除了皇宫竟没一个我能去的地方,幸好这腰牌仍带着,就这么进来了。”“进来了,可就出不去了。”“我不想出去了。”叶时雨转头看了眼已紧锁的宫门,轻轻叹道,“咱们这样的人就算是逃出去了又如何,注定是一生孤独,无依无靠,”所以他回来了,可进了宫门又不知自己能去哪儿,思来想去竟只有回到这里才算是名正言顺。不过也无妨,只要同在这四方城内,就总有相见那一日,他甚至无所谓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时雨?!”惊诧不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叶时雨回头,看见的是发丝凌乱满眼血丝的高靖南,这失意颓靡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内心也不由得有些五味杂陈。叶时雨张了张嘴,想行礼却又不知如何称呼才好,若是按高靖南的脾气,仍叫宁王殿下定是要掀起一阵怒火。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为难,高靖南苦笑一下,“还叫殿下就好。”柳旭惊得差点儿出声,这满屋的狼藉就是他昨日小心翼翼称呼了一声殿下所致,宁王对叶公公果真是不一般,他极有眼色的进了殿内去收拾那一地的碎片,外面就独留了他二人相处。高靖南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自己那般对他之后,在明知道进了宫可能只有死路一条的时候,叶时雨竟还不顾一切的回来,心中既疼且悔,忍不住快走了几步想拥他入怀。“奴才只愿能侍奉殿下左右,”叶时雨却连退数步跪在了地上,“倘若奴才逾了矩,那恐怕这点愿望也难成真。”一句话惊醒了满腔情意的高靖南,他这才想到,自己这举动哪里还是柔情蜜意,分明是一道催命符。已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手指微颤着渐渐放下,“我不该急于一时,你且等着,我今后定不会再负你情意。”叶时雨眉头微动,此言透着些奇怪的意味,似乎在高靖南看来此刻并非绝境一般,倒让人不得不在意。叶时雨在乐央宫已是第三天,饭菜用度每日都按时送来,菜式份量也都很好,绝没有因软禁而有丝毫怠慢。而且自打叶时雨来了,柳旭是真真儿松了口气,他将人拉到一边,不无佩服地道,“叶公公,也就是您了,宁王殿下现如今是吃得下饭也睡得着觉,也不像刚进来时那般易怒。”“是自打我来之后?”叶时雨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其实那日我进来时,地上虽有不少碎片残羹,但桌上的碗盘内却差不多用尽,你再仔细想想。”“您这么一说奴才想起来了。”柳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头几日殿下几乎不吃不喝,还将这屋里能砸的都砸了个遍,奴才也不敢进去,一直都守在外头,连饭菜都是放在门口。”“但您回来的那天上午,甚至连早餐都用了。”若说高靖南是突然想通了那他定然不信,头天夜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安心的事,可他囚禁在此与世隔绝,又能得知什么事呢?“这期间可有人进来过?”柳旭十分茫然地摇摇头,“就连饭菜都是门口的军爷放进来的,其余再无人进来过。”叶时雨知道问不出什么,倒不如自己多留意些。深夜之时,心中有事的叶时雨辗转反侧,最终听着内间睡着的人呼吸均匀,又轻轻动了下另一侧睡着的柳旭,确定二人都已熟睡后,叶时雨蹑手蹑脚地出了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