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医院很大,空荡、安静得可怕,这里看着是所医院,但其实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也算是监狱。如果没猜错,这里也算是他们一个据点。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男声——“她没接。”“那就先去看名川熏。”“嗯。”几人进到大楼内,富冈纯夏环视了一圈儿地形,悄无声息跟了上去。“我要离开!让我离开这里!你们凭什么关我!让我走啊!!!”还未到门口,在走廊上就能听到女孩儿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赤西一重重叹了口气:“这娃娃难搞了。”黑川切平没有说话,只是脚上步伐加快。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女生,结果要四个护士才能完全压制得住,其中有人脸上还被抓伤了。“放开她,让她闹。”黑发男人将护士挨个拉开,任由名川熏在病床上胡闹,可有心软的护士还是看不下去,出声说道:“可她……”“她想死,那就让她去。”黑川切平走到女生面前,抽出腰间短刀扔在床上,“跳河算什么?有本事就一刀砍了自己啊。”名川熏没有说话,凌乱的头发下那双通红的眼睛像是头野兽。“别这样看着我,你如果还有这个精力,等会儿天黑了我不介意带你多去看两个鬼,父母死了那又怎样?全世界这么多人,父母双亡的人还少了?”“你懂什么。”女孩儿的声音低哑难晦。黑川切平冷哼了一声:“我确实不懂你在想什么,我也说过了,有本事,就拿刀。”“你以为我不敢?”名川熏一把拿过那把冰冷的短刀,寒刃出鞘,淡蓝色的刀身让握者一愣,也就在这时,刀很快就被人夺走了。“哎哟哟哟……哪有你这样带孩子的!”像是个烫手山芋样,赤西一嫌弃的丟还给了黑川切平,他拉过凳子,笑脸吟吟坐在床边,“别理他,脑子都被人打出脑震荡了,还在这里乱开腔。”“喂!”橘发男人嫌弃的踢了一脚身后人,然后温柔的看向女孩儿:“我们都懂你哦,毕竟,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活过来的嘛,所以千万不要感到孤单噢。”“毕竟,我们都是同样的人。”九十九之型日本九州岛熊本县巴掌大相框里的红牌突然发生自燃,火势很快,不到三秒便化为一摊灰烬。此时的东京还正遭受着大暴雨,不过熊本这里却是星霞满天,黑暗中,一个矮小的身影慌忙跑进房间,不敢置信的看着桌上空荡的相框:“柊郎?”“柊郎。”“柊郎。”“叮叮叮。”沙发旁的座机疯狂响动,很快听筒便被人拿起接通。来电者声音急促,说话声中还参杂着巨大的落水声:“大人,请速速赶来东京,刚刚有个人类杀了柊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听她开口说话,才知道这人是个男人。那边人慌乱解释道:“我,我知道,但……”“你完了,蛭虫。”男人准备挂掉电话。“大人!大人——我知道谁是凶手!”听筒停滞在半空,“谁?”“富冈纯夏。”“嘟嘟嘟嘟嘟……”——自从那日确定名川熏安然无恙后,富冈纯夏的日子又回归到了往常,上午自己训练,下午带幸村训练,然后隔三差五晚上跑出去巡查。短暂的假期转瞬即逝,再过两天学校便要开学了,最近晚上她回到医院开始赶自己最棘手的英语。轻咬笔头,女生两条修长的柳眉微微紧凑,最后一篇英语作文实属让她有点难下笔。描写暑假生活?挖土、种菜、训练?一句话就可以写完的东西,为什么非要100个词!过分!!!在冥思苦想半天没冒出什么泡后,她果断放笔收书,还有两天呢!到时候再说吧!现在睡觉!“晚安,纯夏。”“晚安,姥姥。”桌台那盏暖橘色台灯被人关掉,屋里陷入一片黑暗,昨天已经外出巡视过了,所以今晚富冈纯夏打算好好睡觉,养精蓄锐,以便白天更好修炼。屋里祖孙岁月静好,但别处有些人却倒了大霉。东京这趟水,终于被人搅开了锅。早晨迹部宅邸猩红的鲜血缓缓流淌至山置脚边,他的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而他身后女仆看见屋内场景后更是直接吓得跌倒在地,无法动弹。毕竟任谁看到床上摆着两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后,都会吓得半死。硕大的卧室不仅床上遭殃,墙壁、地板更是惨不忍睹,几具残肢像是被祭祀般被人整齐叠放在床位处,干净的墙壁上更是留下了这么一排血字——富冈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