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纯夏眉头一皱,无镜早就提起多次了,今日更是说了一宿,那她为什么还活着?难道……出事会在中旬?“怎么了?发现什么问题了吗?”见她一直没动,幸村好奇凑过身,看完她指的文字后眉梢也是压低不少:“他应该也是用药控制的上弦,这死……诶,等等,最近好像马上要到月中了!”两人对视一望,幸村立马拿出手机看时间——10月14日,也就是在明晚!“鬼王给的血多半就是解药,也就是说明天无镜就能见到他!”此话一出,四人顿时精神了。一百四十二之型“赤西大人,黑川先生来了。”坐在床边发愣的赤西一听到门敲响打了个激灵,他看向墙上时针,此刻已是早上7点半了,六点左右富冈和幸村才离开这里,而良介因为要向村田大人汇报情况,所以也先走了,最后留在屋里的只有他一人。门外说的黑川先生,赤西一知道是谁。那是黑川拓弥,黑川切平父亲黑川秀和的亲弟弟,两人小时候因父母离异,分隔两地,弟弟拓弥跟着母亲去了国外定居,在得知黑川秀和离世后,二话没说便立马回国,因为两人父亲也已去世,他主动接过黑川切平的抚养权,打算带他去国外,不过却被拒绝了。黑川切平不想出国,他想加入特殊组,那个可以杀鬼的组织。所以黑川拓弥是知道黑川切平在干着危险工作的,而他本人在美国其实是一名非常著名的心理咨询师,平日工作很忙,这次千里迢迢赶回来,多半是听到了自己侄子受伤的风声。赤西一揉了揉胀鼓鼓的太阳穴,努力调整情绪,不让外人看出异样,朝门外说道:“你把他带过来吧。”“是。”没过多久,走廊就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叩叩”。赤西一快步走过去给人开门,来者身着风尘仆仆,手里提着袋旅行黑包,想必是刚下飞机。他看到赤西一后颔首浅笑:“好久不见赤西君,最近工作如何?看你脸色……感觉最近没怎么好休息啊。”赤西一挠了挠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咧嘴回笑:“啊,最近是有些忙,您这次回来是特意来找黑川的吗?”黑川拓弥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差不多吧,一是国内恰好有几位病人需要我去看看病情,二是我听到切平受伤了,好像伤势还蛮严重的,我有些担心就想过来看看他,他是在屋里吗?我可以进去吗?”男人长相和黑川切平很不一样,他长相更加儒雅,丝毫没有自家侄子那般凶杀冷冽,半长的黑发用根绳子拴成小马尾,垂落后脑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无框方形眼镜,薄薄镜片之下则是一双只见一眼就会沉溺其中的苍穹之眼。如果说富冈纯夏的眼睛像是深海中最神秘幽邃的蓝宝石,那么他的眼睛就像是万里晴空无云的蓝天,清澈宁静,不掺杂一丝污秽。以至于赤西一和他对视时,终究没能抗住这双带着恳求的干净蓝眼。不愧是心理医生,确实难搞。“可,可以。”堵在门口的他被看得心虚,只好让出条缝,见人进屋后,又立马合拢了门,杜绝外界视线与光亮。看着还在白灯炽照、窗帘紧闭的病房,黑川拓弥一愣:“赤西,你怎么不开窗啊,外面都出太阳了,这样屋里会很闷诶。”赤西一打趣笑道:“医生说他不能吹风啦,哈哈。”“是吗?”黑川拓弥表示疑惑,不过很快他就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吸引了全部注意,“天啊,切平!”他小跑到床边,焦急看着昏迷不醒的侄子,“他伤到哪儿了?怎么还有股血味?对了,医生说他情况如何啊?”赤西一急忙拦住他想揪被子的手:“您先别激动,黑川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刚刚他半醒了一段时间,结果乱动伤口崩开又重新包扎了,您不用太担心。”“那他下次什么时候才能醒?崩开的伤口严重吗?”“医生说过两天就能完全清醒,他这次失血过多外加伤到肝脏,前段日子还过于操劳,所以难免恢复有些缓慢,您真的不用太过担心。”睁眼说瞎话,赤西一属实第一,对演戏这种事,他完全可以自信拍胸脯,毕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过鬼话,他在工作中常用,即便对方是心理医生,他照样不虚。但刚刚那一长串噼里啪啦的谎言,饶是已经混成老油条的他心脏还是难免突突乱跳了两下,毕竟这位可是黑川切平唯一的亲人,平日里见他对这个叔叔也是尊敬得很,要是被对方发现什么端倪,那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