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精市的朋友回神奈川。”“是。”男人又拍了拍真田和丸井的臂膀,安抚道:“好孩子,今晚比赛辛苦了,大家都先回去安心休息,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说到比赛,真田沉默了一刻后,才艰难回道:“……叔叔,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幸村侑一轻笑着鼓励道:“比赛有输赢很正常,这次输了下次再拿回来便是,别气馁才是真的,希望全国大赛看到你们的优秀的表现。”可是众人脸上凝重的神情还是未有丝毫消退,幸村侑一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精市这次手术很成功,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他,听叔叔的,先回家休息。”众人也没再拒绝,他们再看了眼自家部长后,相继跟着那位央叔离开了医院。等他们走后,还立在门口的男人轻叹了一声,才慢慢进了病房。而一旁的富冈纯夏也收回了一直倾斜着的身子,背着刀袋离开了此地。见人可算回了屋,酒井优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刚刚慌慌张张干嘛去啊?”富冈纯夏摇了摇头,看着地上和桌上散落的本子和报纸,又蹲下身把它们拾起、整理。“纯夏。”老人这次语气很严厉。富冈纯夏捏着手中有些尖锐的书边角:“出去了。”“干什么。”“就……就有声音,然后就出去了。”“干什么。”“……手术完了。”“手术?”酒井优眉头收紧,“谁手术了?”“幸村。”闻言,老人无奈叹了口气:“所以你是听到他手术完了,才慌里慌张的跑出去?那为什么还要背着这东西出门?”酒井优指了指挎在她肩上的刀袋。这下富冈纯夏有些答不上来话了,背刀只是下意识以为幸村出事了,谁知是误会一场。见她又开始闷头不语,酒井优摇了摇头:“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姥姥又不会骂你。”“嗯……”富冈纯夏的嘴巴像刚冲上岸的河蚌一样,总算被人撬开了,“上个星期,我在医院遇到了他,他说这周周末会动手术,然后今天手术完了,我透过墙听到他好像很痛苦的叫喊了一声,所以跑出去了。”酒井优:“……就这么一回事儿?”“嗯。”“诶……”她轻瞪了眼此刻乖巧无比站在床边的女生,“你担心人家,可姥姥担心你,下次出门要说清楚,你这么一声不吭往外跑,可不把我急死。”富冈纯夏老实点头。之后酒井优又忍不住唠叨了几句,她这晚也都非常听话的挨着训,虽然本人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不过看着老人好像很担心她的样子,这话怎么也得听。当然,这听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直到酒井优随口来了一句:“对了,我还没问你,你那个本子怎么回事,上面记那么多名字干嘛?”“姥姥,你怎么可以翻我东西!”富冈纯夏抬起头震惊的看着她。酒井优刚下去的火又被这话给激回来了:“谁翻你东西了?是你自己弄倒的!还有,我看看你笔记本又怎么了?我可是你姥姥,你从小到大都是我带大的,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不可以翻我东西!”她急忙把桌子上自己的笔记本收回书包。“富冈纯夏!”酒井优直接怒震道,“你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现在还学会吼姥姥了!你……你……”躺在床上的老人难受的拽住自大力喘气,自从上了年纪,她便患上了高血压,平日里也很注意自己的情绪,看来这次是真被气到了。富冈纯夏慌了,她急忙撒下手中东西,握住老人不停颤抖的右手:“姥姥,姥姥,药,对了药。”她火速抽出柜子里老人日常吃的降血压药,扳了几粒下来,扶住老人身子,就着水让她慢慢咽下。“对不起。”看着满脸通红青筋直崩的老人,富冈纯夏双手紧握成拳,双膝跪在床边,垂着头低声道歉。屋里陷入了片刻的宁静。缓过来了劲儿来的酒井优平躺在床,深呼吸几口长气,眨着那双清明却又有丝混浊的眼睛,声音低哑的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怪姥姥。”富冈纯夏身子一顿,没明白老人的话。“诶,怪我,怪我,如果当时我能有些用,多注意点儿,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酒井优语气中突然带上了哽咽,“下周又到那个日子了,我实在没法控制住情绪,朝你发了火,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纯夏。”老人转过头,双眸含泪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逐渐长开容貌的女生:“今年,你还是不打算去看看你的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