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我们早点回去吧。”……等回到家吃完饭,富冈纯夏都还是心不在焉,瞧她背单词都快十分钟了也没记住一个,幸村忍不住叹了声气,从她手中抽走课本:“是不是那家店被换了?”回来的路上幸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假如鬼王能控制时间,是不是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那家书店就被倒流了时间,由拉面馆变回了书店?如果真的是这样,这种血鬼术真的很可怕。富冈纯夏盯着摆在桌面上的陶瓷娃娃慢腾腾回道:“应该是。”其他人都不知道这家店的变化,就如同上次鬼王的突然消失,也只有她一个人还保留着记忆。头顶传来不轻不重的按压,是幸村在揉她头发。“别太担心了,会有办法解决的,现在我们已经把蛭虫抓到了,只要再把伤害黑川先生的罪魁祸首找出来,我相信有些事肯定会水落石出的。”话虽这么说,可隐约中富冈纯夏心底还是有股不详的预感。明明那日只有他和那个女人时间倒退逃走了,像被损坏的树林,那些实体物件根本没有恢复,怎么到了今天连建筑都开始跟着变化了?就在两人琢磨这个问题时,立在陶瓷娃娃旁边的小镜子,蓦然一动,下一秒,还在屋里讨论鬼王的两人便消失不见了。“她就是下弦里唯一的女性。”瞧着紧捂伤口跪倒在地,并且眼球里确实挂有下肆称号的陌生女鬼,天知道黑川切平忍了多久才没一刀把蛭虫剁碎:“还有呢?能将人变成鬼的药只有十二鬼月手里有,剩下那几个下弦里绝对有她!”被拉着当了两天苦力的蛭虫,脸色也是十分阴沉:“切,就她,没人了。”“不可能!”蛭虫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可能,那种药很稀奇吗?我还不是有过。”这下黑川切平真就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你也有?”见到幸村来,蛭虫立马乖巧如鸡,如实答到:“小丑给的。”“小丑?该死!那这样还怎么找!”黑川切平狠狠将到刀插到地上,脸色有些狰狞,“矢沢纯!”见他这副着急模样,幸村迟疑问道:“黑川先生,你真能确定害你的是……她吗?”“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干出这事。”黑川切平知道自己得罪过不少人,也杀了不少鬼,但能与他有这般恩怨的也只有那个差点把自己吃掉的女人了。“那你还有她的照片吗?人成鬼后模样会发生变化,但如果有她生前的照片,也可以让无镜试着去找一找,运气好点儿万一就找到了呢?”照片?黑川切平的脸黑得快跟煤炭有一拼了,要知道他早就把家里所有东西一把火给烧了,怎么可能还留有照片。“没有,谁留那些东西,晦气。”“这就有些麻烦了。”本来还可以根据十二鬼月来找寻踪迹,现在蛭虫把下肆找来了,结果又不是同一人。“她怎么处理?”黑川切平指着无镜旁边瑟瑟发抖的女鬼,“杀了还是留着用。”幸村:“留着。”富冈纯夏拧着眉头提醒到:“已经三个了。”“没关系,三个而已,我们目标是鬼王,后面绝对有恶战,多一份力也算是好事。”说完幸村就拿出装有自己血的针管,一记刺了下去。如同无镜和蛭虫一样,下肆也不得不屈服在这无形的压制之下。现在因为怕赤西一会和黑川切平起冲突,所以富冈纯夏就没让他俩见面,可如今要商量事,又只好把人放了进来。“靠靠靠!”刚从镜子里穿出来,赤西一就看到三个模样迥异的食人鬼站成一排,一副安分守己的乖巧样,这副场景让他顿时恶心得神情扭曲,“你们又抓了个下弦?诶不对——”他像意识到什么似的,二话不说就朝黑川切平大吼:“你t不是说下弦里有你妈吗?现在这个是什么玩意儿?”“没长眼睛?不知道自己看吗?”“老子两只眼看得清清楚楚,这t下弦哪里是你妈了?黑川切平,你诓谁呢!”“赤西一。”自从熟络后富冈纯夏还是很少叫出男人全名,她目不转睛盯着赤西一,语气肯定:“你知道他母亲的长相。”赤西一听闻眉头一皱:“几个意思?”幸村解释道:“我们正想如何找到黑川先生母亲的照片。”“她不是我母亲。”黑川切平扭开头,错开了和众人对视的目光,“我没有母亲。”“所以我知道他妈长什么样很稀奇吗?”像是没听到黑川切平话一般,赤西一继续语言上的狂蹦,“要照片去找警署查啊,你们这群蠢货,全国数据库里再怎么也有死人的黑白存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