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五位都叫幸村,但能担得上“教授”这名号的,恐怕也只有在场这唯一长辈了。还在偷乐看戏的幸村智枝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扭头朝外望去,见到来者,她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随意拨弄了两下盘中花蕊:“这株也可以,你带走就是青叶。”“好。”从男人进屋那一刻,富冈纯夏的眼睛就像粘在对方身上一样,感受到手心被人握紧,幸村低头问道:“怎么了?”富冈纯夏没回,顺着她的目光,幸村也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嘴平青叶,幸村认得,他是自己奶奶学生的学生,这两年为了调研和讨教,经常会来他家,不过……对于此人,幸村感觉既熟悉又极度陌生,好似经常见,但又好似从未见过,这样诡异的认知,几乎每次见到他都亦如此。与老人简单交谈几句后,男人就本打算告辞,但身后那道无比强烈的目光,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回探过去。四目对视,望着这个一直在看自己的女生,男人波澜不惊的绿眸中闪过些许好奇:“你看我,是因为我曾祖父吗?”他认出眼前这位就是刚才在花园唤完名字,闪现又闪离的女生。富冈纯夏瞳孔骤缩,她蓦然站直身,大步流星迈去,冷声问道:“嘴平伊之助是你曾祖父?!”小白兔摇身一变大野狼,这气势转换不过一瞬之间,幸村见情况不对,也急忙起身跟了过去。富冈纯夏:“他是不是常年戴猪头,腰挂两把齿刃,行事莽撞如野兽,他有两个朋友一位名叫灶门炭治郎,一个叫我妻善哉,对不对?!”听她噼里啪啦说一堆,嘴平青叶迷糊了:“我没见过他,我曾祖父已经去世很久了,你怎么会认识他呢?”富冈纯夏张嘴愣在了原地,她的瞳孔还在止不住的地震,不过这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下一秒,她的手背传来一道温热。幸村智枝拍了拍女生的手,语气轻柔:“别急孩子。”随后她看向嘴平青叶:“青叶,如果不急,过来坐坐吧?”嘴平青叶看了眼富冈纯夏,垂目想了想,应道:“好。”他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人会认识他的曾祖父。重新坐回沙发,富冈纯夏依旧还在失魂落魄,幸村眉头紧蹙,靠在她耳畔,低声问道:“难道他的曾祖父是?”富冈纯夏睫毛微颤,轻点了头颅,幸村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上次在医院,幸村听到了她与村田川的对话,也知道她来自另一个世界,可如果嘴平青叶的曾祖父是她昔日队友,那……那岂不是他们就生活在同一世界?但按理说,村田川不应该对她撒谎啊?!幸村又低声询问道:“需要让赤西前辈他们过来了吗?”“不用。”富冈纯夏抬头看着对面那张自己记忆中的脸庞:“你父母和你祖父母他们在哪儿?”“我祖父母前些年已经离世了。”她心底一沉:“也去世了?!”“嗯。”嘴平青叶反问到,“你还认识他们吗?”“她只认识你祖父,嘴平君。”幸村礼貌朝他颔首微笑,“是这样的,她的曾祖父以前和你的曾祖父是朋友,因为经常听到家里人念起你曾祖父的姓名,所以见到你时才格外惊讶,希望刚才你不要介意。”幸村侑一不动声色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随后他端起桌上咖啡浅嘬一口,继续听他们对话。“是这样吗?”嘴平青叶疑惑看着他,好似在问他为何知道这些事?幸村浅浅一笑:“她是我女朋友,我见过她家人。”“原来如此。”嘴平青叶恍然大悟,“但为什么我没听到他们提起过啊?”幸村:“或许时间太久远了,有些忘了也正常。”嘴平青叶蹙眉,纤尘不染的纯净绿眸盯着一言不发的女生:“你叫什么名字啊?”“富冈纯夏。”“富冈纯夏?”嘴平青叶喃喃道:“富冈?咦,这个姓氏我还真有些熟悉。”富冈纯夏心底微动,那田蜘蛛山一战,自从义勇救下嘴平伊之助后,那头猪一直恋恋不忘想和义勇比试,按照他的性格,经常嚷嚷“富冈”也很正常,倘若真的如此,那么就意味着她就是重生在同一世界,村田川当日骗了她。富冈纯夏身子不经颤了颤,原本平稳有力的心跳,此刻频率开始有些疯狂,即便如此,表面上她依旧看着是风轻云淡。“富冈小姐,你我曾祖父曾经应该是朋友,刚刚你所描述的,和我小时候爷爷说的相差不大,我曾祖父以前确实是位双刀流剑士。”或许是回忆起童年,嘴平青叶脸上挂起了一抹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