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幸村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人趴在桌上,捣蛋似的拨弄着花瓶里的玫瑰,鲜红花心打着圈儿晃悠,瓶里的水也跟着出漩涡口。他走过去揉头:“在想什么呢。”“想你。”蓝色大眼睛仰起,认真无比看着他。幸村呼吸一顿,他紧挨着女生坐在她身边,也不理会头发还滴着水,温柔回望:“想我干嘛。”“那个鬼。”幸村无奈:“……,好吧,我以为你真的在想我。”看到他脸上闪过失望,富冈纯夏歪头不解:?“要我叫她出来吗?刚好我也准备给你说件事。”富冈纯夏顿时来了精神:“可以,去外面,她臭。”说完还十分嫌弃的皱起了鼻子,好像已经闻到味儿了。缩在镜子里的无镜:……因为不能正大光明走门,于是两人只好偷偷摸摸翻窗越到了下面花园,跑到离别墅老远的地方才停下。长夜黑空闪出一道白光,浑身雪白的女孩儿又一次出现在了富冈纯夏面前,不过这次瞧着对面模样好像不是很好。她饿了。蓝刃剥开厚重刘海,一双满是贪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白唇里的白齿呲牙咧嘴,好像随时就能扑过来。两天没进食,已经开始有反应了。“你困难吗?”她后退了一步,问到幸村。幸村摇头:“没感觉。”“那明天再看看情况。”还没到一分钟,刚出来透气的女孩儿又回到了镜里,不过幸村并没有将它放进兜,而是表情颇为严肃的看着富冈纯夏:“夏夏,刚刚在车上我不好说,其实……黑川先生应该是死了。”收刀的手蓦然一停,富冈纯夏眉头紧皱:“死了?赤西一说他重伤,这事你怎么知道的。”幸村把目光放在碎镜上:“她说的。”富冈纯夏心猛的一沉:“她杀了黑川切平?!”“是。”“确定?”“她应该没有对我撒谎,而且……”还没巴掌大的镜面如同电视机般悠悠浮现出彩色画面——身材魁壮的黑衣男人被人从身后一刀捅穿,瘫倒在地,血流不止。看着眼前景象,富冈纯夏瞪大了眼睛:“这是……”“我刚刚问出来的,这家伙血鬼术确实恐怖,她能回放自己经历过的场景,这对我们很有利。”短短两天,幸村了解越深越感到头皮发麻,无镜的能力远超乎他的想象,同时他也再次感受到了人与鬼的不平等。如今夜里的风可不似之前凉爽,毕竟秋日已至,开始降温了。“先回屋。”一把搂过幸村的腰,两人闪现回到屋里,富冈纯夏翻出书包,拿出手机就拨电话。那边接通很快:“喂富……”她开门见山问到:“黑川切平在哪儿?我要见他。”“他和其他人在一起养伤啊。”“把他踢出来,单独放间屋,地址给我,我去找他。”赤西一有些惊讶:“怎么回事?”富冈纯夏眼底寒光涌动:“他死了。”听筒那边声音骤然拔高:“不可能!他活生生躺在床上呢!”“他在哪儿?”富冈纯夏没功夫和他扯。“你……”赤西一纠结半阵才匆忙回话,“唉!我给你发定位,嘟嘟嘟……”幸村见她拿着套黑衣去浴室:“地址在哪儿?现在就去吗?”“嗯,我得去看看情况,你……”富冈纯夏有些纠结的看着他。幸村摇头:“我不去,我家人还在这里。”他朝富冈纯夏晃了晃手机:“电话联系。”“好。”“路上小心。”秋风卷起棕色窗帘,隐隐约约中,两道身影慢慢融在一起,随后有黑影从窗口跃出,消失在这无尽黑夜。一百四十之型“看吧,你说他死了,这不睡得好好的吗?”白净病床上躺着位脸色苍白的英俊男子,他胸膛稳定的起伏告诉着外人,他还活着。急忙从神奈川赶来的富冈纯夏进屋就闷声不响拔出刀,赤西一眉头一皱:“你干嘛?”她不语,慢慢朝床边走去,蓝刃剥开棉被,男人上半身赤裸,肚腹上缠着一圈圈白色绷带,肚挤偏右侧还有淡淡红丝显露,富冈纯夏提刀向下。“喂——”赤西一没想到她会这样,拦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刀挥向自己搭档,不过好在是他想多了,黑川切平只有绷带散开,人安然无事。富冈纯夏弯下腰利落剥开还未愈合的伤口,顿时间红血就染红了她的指腹,站在旁边的赤西一看到她这样,脸上表情欲言又止。“给他包扎。”“进来帮忙。”村田良介认命当跑腿侠去找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