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钱愈的带领下,又在沿途用了几个传送阵,在他们已经到了见到传送阵就全身发软的地步之时,终于听钱愈道:“我们到郦城了。”五人刚松了一口气,结果气还没吐完,钱愈又道:“不过离我家还是比较远,入城后再有一次短距离传送就到了。”“……钱多多,钱多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呀!”钱愈面露不解,“御灵宗给的钱,我既不挣也不亏。”“要不,顺便带我们参观一下郦城?”钱愈看了眼天色,笑道:“今天也不算早了,那便走走回去就休息了吧。”五人忙不迭地点头应下,第一次使用传送阵本就不适应,更何况他们从东林一路辗转传送来了南林,连陈雪都是面色惨淡的模样,更别提林岚他们了,早已吐得胃里空空,没了东西。郦城在南林算是个偏僻小城,可走在郦城的街道上,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叫五人差点以为这是走进了东林城里,但他们注意到路边几乎所有的布招一角都绘了一枚铜钱模样的标志,不禁问道:“钱多多,这个记号是在这里开店的许可吗?”钱愈先是愣了一下,这才带了三分腼腆地说:“不……这是我们家族产业的标志。”“……”“这一条街上,全都是?”张恒吞了吞口水。钱愈不骄不躁,平心静气地回答道:“整个郦城,没几家不是。”“……”这就是所谓的低调?钱愈似乎看出了几人的想法,又轻飘飘地,理所当然地补充了一句,“听说曾经整个南林都布满了我们家的产业,每个南林百姓都是钱家名下的壮丁,与那时候相比,实在太低调了。”“……”“到了,就是这家酒楼了,”钱愈停下了脚步,抬头仰视着酒楼前的牌匾,轻轻一笑,可与之前相比,却是淡了许多,“我姐非要开什么酒楼,说以后我离家的时间长了,回来就请我吃全郦城最大的酒楼,让最顶尖的厨子和她亲自为我下厨。”听着钱愈的话,陈雪嗅到了一丝异常的味道,与之一同抬头,只见一块深沉中泛着点异色的紫檀木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五个鎏金大字,“钱家大食堂”,末尾,是一枚金光灿灿的铜币。众人:“……”这暴发户即视感是怎么回事?……林岚支着脑袋半靠在椅子上,对酒桌上的佳肴一概视而不见,陈雪比众人适应得都要快,已经举箸与钱愈一起吃开了,余空虽然还没有从传送后遗症中缓过劲来,不过也举了一盏茶边走边喝,来到了窗边。窗外,是郦城最为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沿路两旁店铺小摊,看得人眼花缭乱,其中最为整齐的便是每家店外清一色的铜币图纹了……“酒楼选址在这里,是不是太过吵闹?”钱愈随口答道:“把窗落下就清净了。”余空一试,果然几乎听不到了外头的喧嚣,这时,只听钱愈又道,“郦城有时会办一些游街庆典,这里是极佳的观赏地,顶层还有一个小楼阁更是每每被人早早预订,酒楼图的就是热闹,想要清静的,不远处还有个我二姑开的茶舍。”“……”余空被秀了一脸的财大气粗,默默地咽回三升血,默默地打开了窗户。“鬼——呀——”余空手指跟着心同时一颤,差点没把茶盏扔了出去,有人尖叫倒也罢了,恐惧之下正常反应,可你一个三粗五壮的汉子能别捏着嗓子叫得和娘们一样么!思维同他的动作一样的快,那团人形的东西一见暴露只想往人少的地方逃窜,正巧余空开了窗,正巧它正往这边赶来,可一冲进窗户,迎接它的是一片青翠欲滴兜头盖脸抽来的藤条,那个窗边的少年,黑发白衣,目不斜视,甚至还有闲情缓缓喝尽盏中的茶,把茶盏搁回桌上。“余兄,你对付不了它的,我来……”那一团子般的人影一下子以更快的速度被抽飞了出去,钱愈的话戛然而止,余空讶然地扬眉道:“你为何认为我对付不了它?”那一团东西还没摔到地上,四周的人群就尖叫着散开,因此使其中不动的那个人更为显眼,他一袭浅黄的宗袍,真正同书生般干净秀气甚至还带了几许羞赧的面庞。他站在原地未动,那团模糊的人影则冲他张牙舞爪,甚至发出了威胁般的声音。那名青年依旧未动,但笑意似乎深刻了一分,他轻轻抬袖,宽大的袖子上一些难以被人察觉的暗纹随着他的呼吸逐渐亮起,渐渐形成了一个奇异的阵法,在那团人影惊恐的神情中,青年轻巧地向它丢去一个木制的偶人。偶人额间同样有一个细微的阵法与青年袖上的遥相呼应,人影还想逃,可他刚转身,就听到了头顶上呼啸而来的破空声,一把重刀被人从窗间掷出,更在其本身的重量下快到了极致,它心中颤抖不敢动弹,不想下一刻,那呼啸而过的重刀却穿过了他的身体,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怎么回事?”唐鹏亲眼看到了这一幕惊呼出声,余空以微微蹙了下眉头,林岚低着头俯视那团人影和那位青年,眼中似乎划过一道恍然。下方那团东西刚避过一劫,它的笑容尚未绽放,身后的木制偶人则砸在了它身上,轻轻的,没有什么力道,可下一刻,它眼中的世界就天旋地转,身边宛若有什么桎梏,可它看不见,亦挣脱不开。在所有人眼中,那个人偶一撞上那团东西,那团东西就被封入了偶人,它额间的阵法蔓延了全身,宛若一层枷锁,使得偶人眼中才迸发出的光彩渐渐隐没了下去。“咚。”的一声,偶人落地,也让众人心头狠狠一颤。“来。”那名青年说出了他到来后的第一个字,那个偶人似不受他体内魂的控制,情不自禁地迈着小短腿,亦步亦趋地向着青年跑去,竟看着有些……滑稽。“……”小偶人顺着青年的腿往上才爬了三步,就一下子跌落下来,四爪朝天,青年便随手把它抄起,丢进了袖里乾坤。……“文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钱愈面对青年有几许紧张生疏,亦不乏恭敬,显然他与青年不熟,想必是御灵宗的名人,故而识得。青年一笑,明眸皓齿,“我任务归来途经此地,收到御灵宗的消息有新生弟子带了几名客人执行任务,这便来了。”或许宗门是顾忌东林之人的身份,或许是也有钱家的三分情面在其中,总之能得青年相助,钱愈似乎很是欣喜。“文师兄,我来为你介绍下,这些是东林门生陈雪、张恒、唐鹏、余空和曹小剑,”青年的目光一一扫过五人,微微颔首,钱愈又向东林之人道,“这位是文长衫文师兄,御灵宗核心弟子,我可是第一次与文师兄说上话,这还是沾了你们的光!”核心弟子?众人神情一动,看向文长衫的目光又有了些许变化,无论走到哪儿,核心弟子都是极受人尊重的,尤其是这种大宗门里的核心弟子,那是超越了千万人后的脱颖而出。“怎么知道我不是沾了你的光呢。”文长衫不显谦卑亦不高傲,浅浅一笑道。:()长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