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被新一放下来的五条悟一下地立刻就动如脱兔地朝夏树跑了过去,像是一只炸毛后急于找大猫庇护的幼猫。
扒着躺椅的扶手,五条悟撅着屁。股哼哼哧哧地忙活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砰的一下,五条悟一屁。股坐到夏树胸口,掀起夏树脸上盖着的书大声叫了起来:“快起来!夏树快起来,有人欺负我!”
新一:“…………”(拳头硬了)(狞笑)。
“唔……”被五条悟这么一坐,就像被一颗炮弹正面砸在身上,只是浅眠的夏树立刻被惊醒。
还没睁眼,夏树便半是无奈半是头疼地叹着气问:“悟,你又怎么了?”
回头挑衅地看了新一一眼,五条悟得意地嘻嘻一笑。
他张了张嘴,正准备告状,突然就觉得如芒在背,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存在感极为强烈的目光针刺一样扎在他背上。
沐浴在新一杀必死的威胁目光下,五条悟哼唧一声,临时改了说出口的话:“是纱织姐姐回来啦,她们从今天起放暑假啦。”
脸上盖着的遮挡夏日阳光的书本被拿掉后,夏树隔着眼皮都能感受到照耀在脸上的日光烈火镕金一般的刺眼炙热。
夏树不想睁眼,只抬起右手摸索着抱住坐在他胸口、秤砣一样重的五条悟,安抚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悟,你先下去。”
这一刻,夏树默默地在心底决定了,一定要让五条悟改掉这个喜欢往他身上扑的习惯。
悟宝宝现在已经长大了,再像以前一样突然袭击似的压过来,真的很重啊!
贴贴真的不是这么贴贴的。
五条悟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但还是听话地准备挪下去。但他小手小脚的动作太笨拙,这么一折通反而像是在夏树身上蹦迪一样,直踩得夏树胸口发疼。
闭着眼皱了皱眉,夏树苦笑着及时制止了悟宝宝对他造成再次伤害。
新一这时走过来生气地说:“悟还小,需要有人时刻看顾着。夏树哥,你太粗心了,怎么能自己睡午觉放悟一个人在院子里瞎跑?你都不知道,他爬到围墙上去了!”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夏树终于睁开了眼睛。
左手支颌,夏树笑吟吟地看向新一。
他能理解新一的担心和后怕,也感念新一对悟的关心爱护,虽然他其实并不能感同身受——在夏树的视角里,事情和新一看到的完全不同。
六眼长期被封印,五条悟这三年来都很健康,连一次发烧都没有,更别说频繁发烧到体弱。
没有六眼拖后腿,五条悟皮实得很,有咒力护体,他别说从围墙上摔下来,就是迎面被轿车撞到也出不了事。
但这些没法说给工藤新一听。
就像新一看不到的那只“蝴蝶”一样,看得到和看不到,有时候就是那么分明地划出界限来。因为看到的世界不一样,所以无法与对方共情,彼此之间横隔着无法跨过的天堑。
右手往上挪搭在五条悟头上,夏树动作随意地揉了揉五条悟银白色的短发,口中向新一解释了一句:“照顾悟的青宵有事回老家了,一时有些疏漏。”
这话不是在诓骗新一,青宵是真的回西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