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秋似乎笑了笑,但看不清楚她的情绪,“是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是得想清楚。”姜迟以为她还会继续说下去,没想到徐锦秋声音一个拐弯,道:“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跟于寻冰在一起。那会儿我们都挺为你高兴的,现在也是。最不用操心的就是你了,挺好的。”她的声音很浅淡,车内音乐慢慢从《玻璃之情》变成了林宥嘉的《说谎》。“谢谢你们。”姜迟很认真地说。徐锦秋只是笑笑,没再说话。到家后,姜迟刚推开沉重大门,便透过阳台玻璃门看到站在阳台上的陆景舒。她手把门关上,轻声问:“你怎么过来了?”说话时,陆景舒已经从阳台迈步进她的客厅,手上搭着的外套放在了沙发上,勾唇笑道:“上回那些有价值的收藏品不是没拿完吗?”是了。上回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后备箱完全放不下去,陆景舒就分了两趟过来。姜迟光是回想,那种尴尬的感觉就像是无数蚂蚁奔向食物似的,爬满后背。“……我帮你收拾一下。”陆景舒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指纹印在玻璃上,看着姜迟蹲在电视柜的背影,不动声色地问:“阿迟,刚刚送你回来的是你朋友吧?她腿好了?”“嗯。”她所住的单元楼离小区门口很近,从阳台正好还能看到外面。姜迟也不觉得奇怪,从柜子旁拉出了一个五十厘米高的收纳盒,里面满满当当装着不可言说的东西。她起身拍了拍手上细微的灰尘,朝着陆景舒走过去,说:“早好了,唔,我喝醉的时候你应该见过了吧?”以前聚会有酒的时候,全靠徐锦秋滴酒不沾,她们这才不用浪费钱叫代驾。陆景舒喝了口水,把水杯放回原位,说:“忘了。”“咱们现在出发吗?我把它扛下去。”虽然陆景舒力气是比她大点儿,但毕竟她帮自己收拾了这么大个烂摊子,姜迟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表现一下。陆景舒手从交叠的长腿上拿开,眼睛盯着姜迟,语气似在玩笑又像是在认真:“阿迟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想我。”“什么?”姜迟有些没听懂她的话。陆景舒从沙发上起来,慢慢靠近她,将她抵在隔开房间的墙上,指腹以她的眉骨未,慢慢往下摩挲,最后停留在下巴上。“意思就是,我现在有点生气。”她弯着脖颈,吻着姜迟的喉间,除了温热有质感的肌理,还有一丝冰凉的金属感。陆景舒睁开眼睛,瞧到姜迟脖间那串徐锦秋送的项链,指尖在暗扣处拨弄了两下,最终还是停下来,继续贴着姜迟的脖颈吻过去。“我每天都很想你。”“就算日日见,也夜夜想。”呼吸像是刚掀开的蒸锅,水汽落在肌肤上会有湿意,喷薄在姜迟脖侧跳动的静脉上。最后,姜迟的耳垂被人含住,用唇齿碾磨着娇嫩的肌肤。“明明是你追的我,跟我表的白。怎么在一起了,你反倒对我爱答不理了,嗯?”陆景舒的质问随着动作像是一股训练有素的军队,势如破竹地向姜迟攻城略地。姜迟腰像是没有了依靠的菟丝花,软软地靠在了墙上,即便陆景舒清冷地声音里没有出一丝情绪,但她还是听出了味来,顿觉好笑,“我哪对你爱答不理了?”陆景舒挑着眉:“我们才见几分钟。”“所以我说的是咱们,”姜迟手指勾着陆景舒的领带,平常很难看得见她外露情绪,她抓住机会,弯唇调侃道:“你今天晚饭是不是吃了酸菜鱼?怎么闻着这么酸呢?”陆景舒朝她靠了靠,表情看起来有些遗憾,说:“阿迟,你应该硬气一点,说你就是对我爱答不理。”“啊?”姜迟脸上的得意被一头雾水取代。只见面前的陆景舒看了一眼收纳盒,语气抱憾:“毕竟还得师出有名。”呵呵。姜迟算是彻底明白过来,手上用力一扯,随后狠狠在陆景舒嘴上咬了一口,“这够不够硬气?”陆景舒薄厚合适的唇上有几个小印子,勾着唇角失笑:“嗯,是很硬气。”那眼神,就像是在纵容着家里讨夸的狗子似的。姜迟:…………周天。无霓大厦,会议室里。男人穿着西裤衬衫,坐在椅子上勾出的褶皱被皮带束住,手上百无聊赖地转着手机,眉间躁意明显。片刻,会议室门口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位中年女性,同样皱着眉,嘴里道:“说是还在开会,还没有时间见我们。吕茶,你别着急。”南吕茶转手机的动作停了下来,轻薄的手机夹在指间,眉心不受控地跳了跳,“这都等了三小时了还没空,姐,咱们是不是被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