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又加恶毒值了?
时宁一头雾水,转头看见大步踏进的南宫珏时大脑直接断线。
完喽,云凝,这回我是真帮不了你了。
云凝差点没笑出来,她算是清楚时宁刚才那着急忙慌的是在干什么了,不过南宫珏怕是要气死了吧?
打眼一看,果不其然,南宫珏眼底的怒气掩盖不住,只是多少是因为云家还有多少是因为时宁刚才那番心声倒是有些说不准了。
时宁顺着众人的动作给南宫珏行礼,起身时却觉得南宫珏似乎瞪了她一眼。
难不成刚才那个恶毒值是南宫珏怀疑她欺负了云凝,所以给她加上的?
不对啊,南宫珏进来时,她可什么都没说,云凝那边没有给她加恶毒值,南宫珏这边的恶毒值倒是蹭蹭上涨。
时宁怀疑系统程序出了bug。
“好的很啊,本王竟不知云家对本王的王妃有如此大的偏见。”南宫眼带冷意,扫视过荒凉的院落。
“宁阳城水患,云大人作为百官表率,上书向陛下表明要节俭开支,陛下很是器重,可本王这一路走来,要是不知道云大人勤俭在哪了。”南宫珏冷笑一声,“现在本王是明白了,原来这是节俭在王妃这里。”
“云大人倒是做得个好父亲。”
云城闻言跪伏在地:“王爷误会,微臣多年积蓄尽数落在这宅院里,妻儿身弱,微臣所求不过是让她们日子过得更舒心些。”
“凝儿她从小身子不好,微臣也是担心大肆动工会影响她安心休养,其他院落又颇为嘈杂,不得已才将她安置在这。”
“云大人倒是会为自己开脱,多年积蓄吗?”南宫珏垂眸,转而开口道,“云家的郊外园林倒是修的不错,莫不如云大人将那些工匠介绍给本王,如此精细做工,怕是比皇家园林都精巧上几分。”
云城不说话了,伏在地面的身子冒出一层冷汗,他并不觉得南宫珏这是为了云凝对他发火。
想必只是借着由头来刁难于他,如今二皇子在京城中声望越来越大,南宫珏怕是也有些乱了阵脚。
想到这里,云城软下的脊梁硬气几分,“王爷若是看不惯微臣,微臣自是不敢多话。”
“希望明日在朝堂上,云大人您也能如此有骨气。”南宫珏冷笑一声,这几日里,他已拿到了不少关于云家的罪证,军饷被吞,赈灾粮食被劫,数不胜数。
二皇子蠢蠢欲动,皇上却态度不明,二皇子本身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私下里小动作不断,只是身居京城,手上那点钱粮都被一众人盯得死死的。
无钱无粮,拿什么起势,拿什么收买人心,官银官粮就没有他不敢伸手的,云城就是他的探路石。
只是这老东西怕是还做着从龙之功的美梦呢,连自己一脚踏上悬崖摇摇欲坠的现状都没看清。
“王爷怕是误会了。”云凝开口道,“我父亲的产业虽无大进项,但也并非没有积蓄。”
跪在地面的云城心中诧异,但转而又觉得理所应当。也是,若是云家倒了,云凝身后可就空无一人,以后嫁去王爷府,没了娘家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只是他却忘了,现在云凝还在娘家呢,日子也没好过到哪去。
看着云父的面色云凝也大概能猜想到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她慢悠悠补完后半句:“毕竟父亲手中拿着我娘的嫁妆,不过父亲这般花销,想必我娘的嫁妆也耗的一干二净了。”
“云凝?”云城气急,本朝律法,女子嫁入夫家后嫁妆为自己所有,死后归于子女,敢在明面上动妻子嫁妆的还是少数。
更何况还是娶了续弦的云城,云城不敢想这番话若是传了出去,那群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的御史会怎么参他。
感受到南宫珏的视线,云城硬生生压下心头的火气,假模假样的开口道:“凝儿,为父知道你对为父心有怨怼,这些年为父没把你接回来,为父也很心痛,只是你的身体实在需要静养。”
“你母亲的嫁妆我都交于你了,你若是怨怼为父,那……唉,你出嫁时,为父自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门,父亲只希望你如今能养好身体。”
好一番慈父心肠。
只是云凝却不接这个坎,“父亲你还真是说笑了,你说母亲的嫁妆都给了我,不会指的是我刚到家时,送到我房里来的那一百多两银子和两个破瓶子,还有几套褪了色的头面吧。”
“我母亲出身江南富户,光是体己银子就有上万两,更别提陪嫁的其他物事。”云凝半蹲下身子,低头看向云城,“父亲你大约是觉得当年我年纪小,现在随意糊弄一下便可以瞒过去。”
“但我不会忘,这些年里我每每回想。”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若是我母亲病情加重和你云家没关系,那你去死,若是她病重之事还沾了其他人,我要你一家人的命。”
“孽女!”
“父亲怎么这般激动?”云凝站起身撞死,惊讶的开口道,“我不过希望您将我母亲的嫁妆归还于我,若是您不愿意,那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