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就是他吗?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孤儿院?为什么会变成时北明好友的儿子?为什么会有一个当小三的母亲?种种疑问缠绕着时胤,但比起这些,他更关心的是:“哥,我真的是你亲弟弟吗?”他的声音哽咽,眼眶更是红透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时惟再看时胤的时候,心境已发生了改变。他的语气带着安抚及别扭的心疼:“等天亮去做个亲子鉴定就知道了。”“好”时胤不由得期盼。在时家生活了多年的他,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与时惟相处的那些时日。如果他们真是亲兄弟,那再好不过。他划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顶端的时间,颇有些急切的走到管家身旁的位置:“我们的父亲是谁?”管家沉默,依旧无神的盯着某一处,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语一般。气氛沉寂了一瞬。阮鸢不禁摇头失笑:“胤胤,他现在没有意识,你应该说名字。”拿到亲子到鉴定的结果时胤尴尬的硬着头皮再问了一遍。果不其然,管家有了反应:“关敬。”“哥,关敬是谁?”时胤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且帝都的几个世家,亦没有一个姓关的。“不知道。”时惟凭借着记忆快速的搜寻了一番关氏,可惜没有任何头绪。他有些怀疑的看向管家,半晌,淡绯色的薄唇轻启:“关敬是史书兰的前夫?”管家再一次的闭口不言。这回,是真的让几人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氛围里,连问话也无法再继续下去。“时惟,我们回去查吧。”郁芷知晓今天是无法再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她从男人的双膝处跳下,拎起老管家的后衣领,便准备把人先送回去。“芷芷,让我来。”时惟眼神嫌弃的把人接过,省得脏了小姑娘的手。不多时,四人从后门离开。夜还深,凛冽的寒风一阵阵的拂过他们的衣角,从领口灌了进去。压弯了的树木,在路灯投射的阴影下,荡起了阵阵浅显的涟漪,却无人欣赏那星星点点的碎影。“哥,我们现在去医院吗?”眼看着即将走出小胡同,时胤着急地出声,唤住了前方的男人。“芷芷该睡觉了。”时惟把小姑娘往外里拢了拢,替她挡住四面刮来的风。他走到车辆旁:“上午给你打电话。”“好。”时胤嗫嚅了两下唇瓣,最终还是没有阻拦那辆呼啸而过的迈巴赫。他牵着阮鸢走到另一头,贴心的给她系好了安全带:“阮阮,困不困?”“还好。”阮鸢在他准备直起身子的那一瞬间,攀上了他的脖颈,在他的唇瓣上浅啄了一口。她的眼底全是他的身影:“先回家好好睡一觉,等醒来我就陪你去医院。”“嗯。”时胤发自内心的笑了。他一手握住了方向盘,一手与她十指相扣着,久久都不愿放开。“时爷,我已经让人加急了,但最快还得等三个小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恭恭敬敬地站在男人面前。他低着头,竟是连看人一眼都不敢,额间亦是莫名其妙的溢出了一层薄汗。没办法,这位爷实在太可怕了,哪怕是一个轻飘飘的眼神,都让他无法招架。时惟不咸不淡的应下:“知道了。”他把玩着小姑娘纤细修长的五指,惬意地倚靠在沙发上,两只腿跷着,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模样。医院顶楼的这间休息室,是专门为他打造的,无论是装修风格及物件的陈设,皆取用了他的喜好。且私密性极高,除了几位高层与他的手下以外,根本不会再有旁人贸然打扰。这一点,让时惟很是满意。他倒是想过,以后再让人把隔壁那间屋子腾出来,与休息室打通之后,方便以后用作陪产。“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等等。”时惟在医生战战兢兢的模样下,说出了刚刚的想法:“尽量快点,顺便把墙壁的颜色换的温馨一些。”“好的,我这就去办。”医生步伐匆忙的离开,他前脚刚走,阮鸢便直直地盯着少女的肚子看:“小芷,你怀孕了?”郁芷的脸颊微红:“没有。”男人都还向她求婚,就连证也没有领,她怎么可能会突然怀宝宝。“我还以为你们好事将近了呢。”阮鸢揶揄的挑了挑眉,暧昧的视线在他们的身上来回游走着。“芷芷还小,当母亲得再等几年。”时惟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指尖都带着一丝宠溺的味道。虽然,他很想与她共同孕育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