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紧了唇瓣,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可是动手的话,时惟会生气。”阮鸢一时语塞。她也答应过时胤,不能轻易使用暴力。“要不,咱们明天晚上偷偷去?”阮鸢试探性的问,不揍时北明一顿,她那股子气儿还真咽不下去。郁芷摇摇头,连声音都焉儿了:“明天是周末,时惟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周一到周五更别提了,若是她消息回的稍微慢一点点,男人都会打电话过来,生怕会找不着她。“那就等他们睡着了,咱俩再溜出来。”阮鸢的眼底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越发觉着,这个办法可行。“好,等他睡着了我给你打电话。”“别打电话,发消息吧。”“”两人在洗手间商量了半天,明晚出去套麻袋揍人的路线及时间。丝毫不会想到,她们之间的对话已经被时惟听的明明白白,顺道儿给时胤赠送了一段录音。“芷芷,打完电话了?”时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把小姑娘捞上了床。他亲了亲她的唇:“跟谁聊这么久?”“阮鸢。”郁芷埋在男人的颈窝里,不等他问,便‘老实’的说了出来:“她想让我给她设计一款礼服。”“这样啊。”时惟拉长了尾音。他揽着某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姑娘,掩下眸底的笑意:“阮鸢要去参加宴会吗?”“嗯,是吧。”郁芷有些心虚。她蜷曲着指节,如同得了多动症似得,在男人的怀里扭个不停。“老婆,别乱动。”时惟沙哑着声音,大掌摁住了她不听话的腿根。他此刻可是什么都没有的状态。小姑娘娇软的身子,就这么一来一回的扭个不停,是个正常人怕是都无法忍受。郁芷察觉到某处的变化,背脊在瞬间变得僵硬,她宛若一只鹌鹑般往被窝里缩了缩。仰头,眨巴着那双清澈的杏眸,微红的脸颊如诱人的水蜜桃一般:“时惟,我们继续追剧好不好?”时惟深吸了一口气:“等等。”她对于他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可他又不忍心,再折腾她一回,只得默默地等待身体的躁热散去。“要不要,我往旁边挪一下?”郁芷知晓他的难受,贴心的不像话。正当她缓缓地,像只小猫儿似得蹬着床单往旁边退去的时候——时惟拉住了她的手:“别动,乖。”他若无其事地打开播放器,抱着他的小姑娘一起看着屏幕里的画面,极尽克制自己心底的小九九。阵阵韩语,再次从扬声器传出。月光柔和的光芒,从窗边悄然溜进,落在他们的周围,裹了一个潋滟的光圈。偷溜出门暴揍时北明冷风飒飒。胡同两旁的树木弯下了枝桠。弯弯绕绕的道路上,偶尔有几只小猫快速的掠过,伴随着瓷砖被踩动的声音,消失在黑夜里。孤零零立在一旁的路灯下,出现了两抹纤长的身影,暖黄色的光芒折射,将她们的倒影拉的长长的。“你出来没被发现吧?”浑身上下都裹了严严实实的郁芷,从双肩包里拿出了两副一次性手套。“没,时胤睡觉很死。”阮鸢扎好头发,将马尾塞进了外套的兜帽里。她戴上少女递来的手套:“你呢?”郁芷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我走的时候还故意唤了他一声,他都没有醒。”“那就好。”阮鸢挽住少女的手臂。她看着通往四个方向的小路:“小芷,你查路线了吧?我们走哪边?”郁芷:“不是你在查吗?”阮鸢:“”哦豁,两个路痴碰到了一起。也怪昨儿个商议的太匆忙,她们互相都以为对方会去查地址,结果郁芷的嘴角抽了抽:“现在怎么办?”时家的主宅,可从未对外公布过,除了与之熟稔的亲朋外,根本没人找得到。“没事儿,我这有他们家的照片。”阮鸢丝毫不慌的从兜里摸出了手机。她给少女看了一眼照片:“很好找的,只有他们家的门是刷的红漆。”十分钟后。郁芷站在第三家刷了红漆的宅子门口,一言难尽的蹙了蹙眉:“阮鸢,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转了一圈儿,她也看出来了。这片老宅基本上都未修缮过,外观还是保存着古色古香的韵味。单单只凭借一个暗红色的大门,是无法精准的找到时家的位置。阮鸢不禁有些犯愁。早知道,她就把电脑带上了。“不然,我给小可爱打个电话问一下?”阮鸢的灵光一闪,略微深邃的眼睛里,划过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