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环住小姑娘的腰肢往身旁揽了揽,宣誓着主权的同时,也把闻人澈忽视的透透的。他细心的将壳与肉分开,沾了些蒜汁,如若无人般喂到了她的嘴里:“芷芷,好吃吗?”“嗯。”郁芷含糊不清地应着。“明天我让人从美国空运一些回来,那边的扇贝味道更鲜。”“好,你会做吗?”“当然。”就算不会,他也可以学。“”闻人澈挑了挑眉,悬在半空中的手,到底还是落了下来,使得扇贝依旧出现在少女的碗中。他将放在一旁的蟹肉倒入锅里,涮了几下等它慢慢浮上来时,一股脑儿的夹了好几根给她。时惟见状,暗自嗤笑了一声。他不甘示弱地给他家小姑娘夹了许多的食物,一口一口的喂着人吃下。两个男人的暗自较劲,让郁芷的碗堆积成了一座小山,且越吃越多,好像怎样都吃不完一般。她轻蹙着眉,吞咽下口中的食物,轻推了推时惟的手腕:“时惟,我自己来。”吃火锅如果不自己动手的话,宛如失去了灵魂,毫无意义。时惟轻应了一声,喂倒是没喂了,但夹菜的频率却丝毫不比先前低。就在他将一块香菜牛肉,放入了她的碗中时,一道略显急切的声音传入了耳廓:“阿芷不能吃香菜。”闻人澈眼疾手快的将那块牛肉夹出,放在了盘子里,他直视着时惟的双眸:“她对香菜过敏。”“每次皮肤一痒起来,就算擦了药她都还是忍不住的想去挠。”说到这儿,闻人澈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我盯着,她的手肯定都挠破了。”他像是没看见对方愈来愈黑沉的脸色一般,温声叮嘱着:“阿芷除了香菜以外,菌菇类也是不能吃的,她嘴馋,你要多看着她一点。”话都被他一人讲完了。时惟攥着筷子的手紧了紧,那双黑邃的桃花眼如同被泼了浓墨一般,阴沉的吓人。时惟发现闻人澈的情意就在闻人澈以为他会忍不住压抑的暴戾,而突然爆发的时候,那淬了一身的寒意蓦地消失了。时惟笑出了声来,神情恢复如初,好似先前的那一幕都是对方的错觉:“芷芷是我女朋友,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他握住少女的手,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威胁之意:“就不劳闻先生费心了。”“费心倒不会,就是晚上容易睡不好。”闻人澈漫不经心地执起杯子。眼波流转时,掩在金丝框眼镜下的那双凤眸微垂,浓密的睫羽扫过眼尾的泪痣,竟显妖冶。时惟似笑非笑地扬着眉:“闻先生还是少熬夜,省得落下肾亏的毛病。”既然知晓对方的故意,他也不会再蠢到跳进那挖好的深坑里。想看他对小姑娘发脾气?想让他因此质问小姑娘?不可能的。“我肾很好。”闻人澈侧眸,直勾勾地盯着少女的侧颜,声音温柔如清风拂过:“对吗?阿芷。”“嗯,是挺好。”郁芷下意识的点头,被两个男人脸上所挂的笑意而蒙蔽的她,丝毫没察觉到哪里不对。以前他们一起去体检过,阿澈方方面面的指标都是正常的,更没有家族遗传病史。如若能一直保持健康的生活方式的话,基本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时惟唇角的笑意僵了一瞬,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小姑娘脸上的神色。确定没有任何旖旎暧昧,才放下了心。“芷芷,先喝点果汁。”时惟见她的唇瓣都被辣红了,连忙把玻璃杯递了过去。一心都系在了她的身上,亦懒得再搭理那个总说些容易令人误会之事的人。闻人澈现在也没心思跟他较劲,他抽出纸盒里的纸巾,塞进了少女的手心:“阿芷,歇会再吃。”她总是不忌嘴,一遇到喜欢的便停不下来了,就算肚子已经鼓鼓的,却还是像感觉不到一样。郁芷接过杯子的同时,放下了筷子。她轻抿了一口果汁,视线一直未曾离开桌面上五花八门的美食。“小芷,不吃了吗?”阮鸢擦了擦嘴,眼眸含笑的看向她。只是那笑意,与平日的不大一样。郁芷与其对视了几秒,下颚对着楼梯的方向抬了抬,清丽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聊聊?”“好。”阮鸢亲了一口时胤的脸颊,倾身覆在他耳畔:“等我一下。”丢下这句话,便快步地走到对面,等少女一起身便挽住了她的小臂。眼见着两人一同上了楼。时惟脸上保持的的那抹淡淡的柔意,尽数被淡漠疏离所代替。他姿态惬意地往后一仰,从衣兜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