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合上面前的文件夹,随手放在了一旁。他侧过头,见少女双手握着玻璃杯里,微微眯起的杏眸里划过了一抹满足,淡绯色的薄唇微勾。“芷芷,晚上想吃什么?”“嗯烤肉。”“好,一会儿回家给你烤。”时惟习惯性的拦住了她的腰肢,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郁芷摇了摇头:“外面吃吧。”准备肉食虽然简单,但烤的过程中还是很费力的,男人已经忙碌了一天,她不想他再累下去了。到底,还是心疼他。时惟吮了吮她的脸颊,低沉的嗓音如冬日氤氲的咖啡,暖暖的:“那我现在订餐厅。”“”像个透明人一般的白诗蕊,目睹了他们温馨相处的全过程。她垂着眸,视线落在了提手包夹层里的那支录音笔上,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收紧了许多。半晌,她缓缓拉上了拉链,亦否定了这一条路,这并不算唯一的选择。白诗蕊站起身来,她看向对面的男人,想与他做一个简单的告别。但两人之间那泛着甜蜜的气氛,实在让她无法打破,只得悄然离去。“时惟,星烨与她的合作重要吗?”郁芷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意味不明的扫了门口一眼。“不重要。”对于他来说,白家所提供的东西,可有可无。“那就别谈了。”郁芷神情严肃的与他对视着,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以后我不在,你一定不能单独与她见面。”“好。”时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脸上的笑意也敛了下去:“她带了蛊?”小姑娘先前在桌下的小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若不是知晓她在试探,怕是早就让人离开了。“没有。”郁芷的眉头轻蹙,她顿了顿:“但她身上有蛊虫的气息。”“我让人去查一下。”时惟划开手机,给陈材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脑海里浮现了另一个令他厌恶的名字,又三两下的添了上去。“嗯。”郁芷敛着眸,纤长卷翘的睫羽半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浅色的阴影投在下眼睑处,仿佛置身于望不见底的深渊一般。自从发生了在总裁室的那个小插曲,时惟就发现他家的小姑娘,变得愈发忙碌了。一连两天,她回到家除了做作业以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了那间,他专门为她准备的炼蛊室里。夜色朦胧,时惟端着一杯热牛奶,敲响了那间房门:“芷芷,我能进来吗?”一阵或痛苦,或凄厉地鸣叫声传入了他的耳畔,紧接着而来的,则是瓶瓶罐罐倒地碰撞的咚响。时惟倚靠在门沿边,耐心的等待着。不过几息的时间,鹅黄色的光芒便落在了他的脚边,与走廊的灯光融合在一起。郁芷接过牛奶杯,眼眸含笑地挽住男人的手臂,与他并肩迈开了双腿。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一套黑木长桌椅凳,一个研磨器,一台火炉以外,再无旁的东西。若说五婆身处阴暗,那么少女便是向阳而生,周围的环境亦是灯光,都是敞亮的,且空气里隐隐还泛着淡淡的清香。就算面对的是一堆黑漆漆的蛊虫,也不会出现害怕或诡异的感觉。郁芷从桌上拿起了一根深蓝色的编织手绳,给他戴在了左手的手腕上。她轻抚着他的腕骨,仰头迎着他露出了一抹潋滟的笑意:“时惟,戴上就不能取下来了。”“芷芷做的?”时惟盯着那条编法复杂的手上,清隽的眉眼中萦绕着,化不开的愉悦之意。“嗯,被小金泡过的。”“小金?”小姑娘给蛊虫们取的名字,总是格外的有意思。郁芷点点头,向他指了指泡在药水瓶内的金壳纹路蛊虫:“就是它。”“它有什么作用?”“只要你一直戴着这根手绳,就算我不在也能保证短时间内,其他的蛊虫无法近你的身。”这番话,让时惟的一颗心烫的不行,像是被烈阳烤过一般。他一把将人拉入怀中,那双黑邃的桃花眼里盛满了感动与欢喜:“谢谢老婆。”原以为,小姑娘这些天如此忙碌,是为了给薛雄绅磨制药粉。谁曾想郁芷攀上他的脖颈,一本正经地再次叮嘱着:“就算是洗澡,也不能把手绳取下来,知道么?”“好,都听你的。”时惟在她的额间郑重地落下了饱含情意的一吻。哪怕是到了生命最后一刻,只要她不发话,他绝不会擅自取下。“乖。”郁芷有模有样地学着他那般,踮起脚在他的头顶上摸了摸。都是阿芷喜欢的